黃氏看在眼裡,忍不住說了唐三郎淒慘處境的根源,他娘阮氏是個勤快人,懷孕了也不停地乾活兒,在他前麵的兩個哥哥都因此早產夭折了,所以他叫三郎。
在他後麵還有個妹妹,阮氏生這個女兒坐月子時,他奶奶楊氏的爹去世了,楊氏把家裡的雞鴨宰了寄放到女兒家,一文錢沒留就去奔喪了。
家裡隻有粗糧,他姥姥對親家很不滿,沒侍候完月子就回了家,他爹打短工天天早出晚歸,他娘隻好自己侍候自己月子。
還差三天滿月,他奶奶回來了,他娘正在屋後摟樹葉,他奶奶抱著他那繈褓中的妹妹罵罵咧咧的,數落親家不懂禮,數落他娘生了個賠錢貨,甚至讓她們母女滾回娘家去。
他娘一直哭,婆媳推搡間都掉進了大口井,被七歲的他看見了,第一個告訴了黃氏,等到黃氏喊來村人下去撈上了人,三個人都沒了呼吸。
從那以後,他爹瘋了似的編漁網,除此之外就是上山背柴,把他看得很緊,甚至不準他出去做短工,日子因此過得特彆貧窮。
唐綰妝很快烙出來五張蔥油餅,用濕荷葉包了給了唐三郎,黃氏歎口氣,“好孩子,以後好好乾活攢錢娶個媳婦兒,彆給沐月村丟臉。”
唐三郎拿出一張餅,埋頭大口吃著,這時他爹唐雙柱來了,身後跟著一群狗,一大七小,頗有幾分浩浩蕩蕩的氣勢。
唐綰妝眼睛一亮,大的竟然是狼狗裡的純種萊州紅犬,小狼狗是雜交品種,偏向黑狼犬的體貌,一個個都可愛的不行。
大旺察覺了唐綰妝溫善的目光,不停地搖尾乞憐,嘴裡低嗚著。
聽得唐綰妝心裡發軟,“雙柱伯伯,你和三郎哥聊著,我給大旺它們弄點吃的。”
很快,唐綰妝用豬油烙了一大盆二麵餅子,她端了幾下端不動,眼前身影一閃,唐三郎走近,“副村長,這些都給大旺它們嗎?”
見唐綰妝點了頭,唐三郎靦腆地說了聲謝謝,輕輕鬆鬆地端著一大盆餅子出了廚房,特彆溫柔地喊了聲“大旺”。
大旺正忙著啃沒什麼肉的骨頭,一聽小主人召喚,立馬帶著崽兒飛奔過來。
唐三郎滿臉憨笑,把一張張餅擺列在菜畦邊乾淨的石頭上,一聲令下,狼狗一家一起埋頭歡暢地乾飯。
唐綰妝微笑看著這情景,很想摸摸小狗崽兒的腦袋,但是怕大旺惱了,還有唐三郎叫她副村長,她是副村長,得端著。
不一會兒,一盆餅子被狼狗一家乾光光,大旺帶著孩子們圍著唐綰妝低嗚,好像是感謝她慷慨贈食一般。
已經蹭飯到小飽的唐雙柱笑得見牙不見眼,“妝娘,這夥兔崽子賊靈著呢,領著我一下不停地到了這兒,看看,知道你心好讓它們吃了頓飽飯,它們太能吃了,我說送養五六隻,三郎死活不肯。”
唐綰妝盯著這群生氣勃勃的家夥兒,“三郎哥,村裡還有誰養了狼狗?”
唐三郎一聽眼裡放光,沒想到唐綰妝如此識貨,“沒了,隻有我家養了,幾年前我救過一個馬匹商人,他給了我一隻狼狗崽兒,就是大旺,它很聰明,每年進城拐黑狼犬生一窩崽兒,因為沒吃的沒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