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出攤兒,唐綰妝特彆留意了一下品嘗試吃樣品的食客們,不乏錦衣華服者,他們絕對買得起一壇帶魚罐頭。
“唐姑娘,在下是雁鴻樓掌櫃魏高。”一個錦袍中年男人起身走近,含笑的眼神掩不住諂媚。
唐綰妝抿唇,她曾在雁鴻樓這人跟前碰了壁,而且這人是帶魚罐頭的試吃常客,連續試吃了好幾天,她怎能不認識?
“魏掌櫃請指教。”唐綰妝語氣不慍不火,反正她的小吃在附近小有名氣,這人要是尋釁找茬兒也對她的生意影響不大。
“唐姑娘說笑了,老夫這些天思來想去,後悔了,請唐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每天晚間去雁鴻樓當幫廚,最多一個半時辰,酬金一兩。”魏高諂媚十足。
“魏掌櫃言重了,我很忙,暫時沒有兼職幫廚的打算。”唐綰妝婉拒,她出攤兒半個時辰所賺的比一兩銀子多多了,給自己打工不香嗎?
魏高現在就是後悔,特彆後悔人家當初上門求做幫廚,他嘴賤建議人家蒙臉唱曲兒,現在人家的臉蛋變得白生生的,他的腸子變得青汪汪的,悔青的。
想了想,魏高退而求其次,“唐姑娘,你看好些天過去了,也沒有人買你的帶魚罐頭,你就賣給雁鴻樓吧,一壇五斤是吧,一壇三百文,有多少老夫要多少,現錢。”
唐綰妝每天都要解釋多遍帶魚罐頭一壇賣六百文真不貴,因為耗費的調料占了售價的大半,此刻她不想再解釋,“一壇六百文,低於這個價不賣。”
魏高一聽沒有商量的餘地,炸了,“做生意要薄利多銷,一口能吃成個胖子?你想錢想瘋了吧,哼,等那臭魚放得餿了,你哭死也沒用了。”
目送魏高拂袖而去,唐綰妝唇角微彎,真委屈魏高了,被掌櫃職業埋沒的變臉大師。
其他食客看了個全場,絲毫沒有被影響食欲,有的起身離座後甚至還打包買了幾份烤羊排或者烤羊蹄,儘興而去。
收攤時還有一位白袍公子挑腿坐著,一口口抿著紅油麻辣燙的湯汁,速度奇慢,似在默數湯汁裡含有多少個水分子一般。
唐燕不敢直視這位公子,戳戳正在收拾桌凳的唐綰妝,眼神示意還有客人。
唐綰妝望過去,白袍,羽扇綸巾,如此高標配的這位公子天天來好嗎?
這人點了單後踴躍試吃第一名,吃得可歡了,把帶魚罐頭樣品當免費贈品般吃得理所當然。
此刻,白袍公子坐著長條凳,趴在長條桌上喝湯,卻是優雅從容參加宮廷禦宴的既視感,讓人真的厭惡不起來。
“小哥哥,抱歉,收攤了。”唐綰妝微笑攆人。
玉重樓三兩口喝完湯汁,拿帕子優雅擦了嘴角,起身走近,“唐姑娘,你的帶魚罐頭有多少我買多少,每壇六百文,銀票結賬。”
試吃幾天了,玉重樓覺得帶魚罐頭真不錯,可以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