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唐綰妝的睡顏許久,赫連曄輕歎口氣,解開了唐綰妝的束發緞帶,幫她蓋好被子,看她睡安穩了,才起身拉攏床幃,吹燈,走出房間。
臨走前,赫連曄不忘囑咐福康,明天如果唐綰妝問起來,就說是柏軒喬把她送回來的。
在馬車快要行出這條街時,赫連曄掀起窗簾一角,遙望了一眼唐記食府的三樓,放下窗簾,閉目養神,腦海間浮現出來一個模糊朦朧的身影。
那個在海上漂流時給了他溫暖的姑娘,那個在唐記食府三樓給了他一夜傾歡的姑娘,究竟在哪裡?
距離女紅大賽沒多少天了,如果那個姑娘也報名參賽了,那麼再次相逢指日可待。
翌日,赫連曄在馬場等啊等,終於等到了神情懨懨的唐綰妝姍姍來遲,他淡漠的語氣攜了嚴苛,“不舒服就彆來了,你比平時遲到了半個多時辰。”
由於宿醉,唐綰妝的腦袋還疼著呢,她換了騎裝過來時,還以為馬場又請了一個新的教習小哥,走到近前,聽見說話聲,才抬頭多看了幾眼,認出來騎在馬上的是赫連曄。
“哇哢哢,少君哥,你穿騎裝簡直帥爆了,下凡的天將都沒有你好看。”
穿了騎裝的赫連曄肩寬腰窄,愈發身形英挺,整個人都在發光,比西天的太陽還要炫目。
瞧著唐綰妝一瞬間精神抖擻的不行,赫連曄心情好了點兒,臉色猶如雪後初霽,“還要不要學騎射?”
“要要要!”唐綰妝瘋狂點頭,揚起的唇角放不下來,“少君哥,我昨晚夢見你了……對我太溫柔了。”現在想想,但願長夢不願醒!
竟然半字也不提女扮男裝逛窯子喝花酒的茬兒,狡猾,赫連曄看了眼西天的太陽,“學騎射,還是回去繼續做夢?”
唐綰妝識趣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整理了一下表情,整出來一副求知若渴的認真模樣。
唐綰妝身上的騎裝是赫連曄親自挑選的,唐綰妝穿在身上很合適,整個人比赫連曄想象中還要英姿颯爽,放在千軍萬馬中也是無比耀眼的存在。
赫連曄微扯唇角,嘖,妖精不管怎樣都招眼的不行,又嬌嬌弱弱的,怎麼看都是芳齡早逝的命……先磨磨性子看看!
“唐綰妝,你說馬有什麼用?”
唐綰妝策馬靠近,想了想,“馬匹可以作為代步運輸工具,比如騎馬趕路,比如馬隊運貨,還有騎馬狩獵,賽馬,馬戲,最厲害的就是一人一馬上戰場殺敵衛國。”
沒想到唐綰妝小小年紀竟然這樣回答,赫連曄唇角染笑,語氣攜了讚賞,“小小年紀倒是閱曆過人。”
“又嫌我小?在夢裡嫌棄還不夠?”唐綰妝不滿地嘟噥著,“少君哥,你錯了,我沒有什麼閱曆,這些都是從書上看的。”
“哦,博聞強記的女子罕見如鳳毛麟角。”赫連曄不吝誇讚,心道光記著昨晚自己嫌棄她小嗎?沒記得他許諾娶她嗎?
眼見唐綰妝又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赫連曄難得溫柔地笑了笑,薄唇吐出的話語卻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