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管家毫無反應,麵無表情地正襟危坐,見唐綰妝進來了,起身行禮,就要說明來意。
唐綰妝抬手製止,“青蔻,黛煙,這裡不用你們侍候了,出去!”
青黛磨磨蹭蹭地往外走,黛煙看了一眼那黃澄澄的金錠子,尤其不甘心,“唐掌櫃,我們幫你招呼貴客,你一來就把我們趕走,就不怕我們向重樓先生說叨你苛待下人?”
心情本來就不太好,還有人在火上澆油,唐綰妝似笑非笑,“去,趕緊去啊,唐記食府廟小,容不得哪個小妖作亂。”
重樓先生……怪不得當初她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原來玉重樓就是靖王的那個首席謀士,再也不會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黛煙本以為她那樣說會得一塊金錠子,沒想到被懟了,她正要說更難聽的話,被青蔻一把拖住,拖了出去。
“唐掌櫃,靖王說剿滅匈奴偷襲也有你的一份功勞,這千兩黃金和兩匹金色霓煙錦,還有在外麵遛彎兒的黃驃馬都是靖王給你的賞賜。”
邱管家忍了又忍,才沒有多嘴說金色霓煙錦是有市無價的皇室專用布料,也沒有多嘴說那匹黃驃馬是太皇生前的坐騎。
知道邱管家對自己不滿,唐綰妝語氣不卑不亢,“邱管家,剿滅匈奴偷襲都是靖王爺的功勞,我一介草民不敢貪功,無功不受祿,你把所有的賞賜都帶回去吧,我隻想問一句,晏少君就是你家靖王?”
邱管家腦子夠用,語氣畢恭畢敬,“唐掌櫃,老奴隻負責把賞賜送過來,做不了帶回去的主,你的疑問,老奴倒是可以作答,晏公子的確是我家王上,不過王上並不是有意欺騙唐掌櫃,晏公子那個身份是必要的,言儘於此,老奴這就回去複命了。”
邱管家走了,唐綰妝還在彆扭著,赫連曄一個人有兩個身份是必要的,她可以理解,那赫連曄心裡早有了彆人又怎麼解釋?
赫連曄心裡裝著彆人,還津津有味地吃著她做的飯菜,半推半就地和她玩曖昧,他和渣男有何區彆?何必為了一個可憐又可恨的炮灰渣男搭進去自己?
思來想去,在午飯後,唐綰妝吩咐福康帶著兩個夥計退回去千兩黃金和那兩匹金色霓煙錦,同時轉告靖王安排人手過來弄走那匹黃驃馬。
唐綰妝不知道那匹黃驃馬是怎麼來的,反正好像是賴定了她這裡似的……馬廄裡,幾乎是瘦骨嶙峋的黃驃馬安詳地吃著草料,時不時抬頭用它那雙大眼睛看著唐綰妝,目光溫和慈祥極。
但是,當有夥計拿著韁繩靠近,黃驃馬立即揚起尾巴尥蹶子,凶的不行。
“唐掌櫃,你真的不想要那匹老馬嗎?那你賞給我們姐妹吧,我們有辦法給它拴上韁繩,然後我們把它拉出去賣給肉鋪子,到時候得了銀錢給你買隻燒雞。”
青蔻知道黃驃馬是難得一見的寶駿良馬,即便是這匹黃驃馬老了,在馬市上最少也能賣一千兩銀子,所以如此這般替唐綰妝“解憂”。
“誰說我不想要了?我喜歡著呢!”唐綰妝語氣淡淡的,靖王即便是炮灰渣男,那她也不能隨便處置靖王送的禮物,既然這匹老馬不願意走,那就待著吧,反正她現在不太窮了,還養得起一匹老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