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曄攤開手掌,那條“小蛇”在他的掌心不停地翻騰著,剛才,唐綰妝一甩手就把“小蛇”甩到了他手裡,“你把綰妝嚇壞了,死有餘辜,該怎麼弄死你好呢?”
唐綰妝這才看清楚了,赫連曄掌心的東西不是什麼駭人的“小蛇”,隻是一條比較肥碩的蚯蚓而已,被條胖蚯蚓嚇了個半死,這可真夠丟人現眼的,“你還是放了它吧,它是蚯蚓,不是蛇。”
“好。”赫連曄應承著,揚手把蚯蚓丟入菜畦中,“以前打仗沒乾糧了,倒是吃過蚯蚓湯,隻是沒見過這麼肥的,難怪你會認錯了。”
男人語氣緩沉,染了追憶流年的沉悶寂寥,幸好有唐綰妝在這裡等著他,餘生可期,那個姑娘弄丟了,是否能失而複得不得而知,無論怎樣都不能再把唐綰妝弄丟了。
聞言,唐綰妝忍不住一陣乾嘔,“你一個王爺倒是不挑口,咋能啥也吃?打仗就不能備足了乾糧?我做的壓縮餅乾,還有那些罐頭當乾糧不好嗎?”
赫連曄看著唐綰妝清純又嫵媚的眼睛,鳳目裡寫滿了眷戀深情,“好啊,下次打仗前就找你備乾糧,你沒上過戰場,不知道打仗有多漫長難熬,動輒三五年,有時拉扯十來年也無法休戰,再多的乾糧也經不起曠日持久的消耗,再加上朝中有人盼著我戰死沙場,馬革裹屍,糧草匱乏也有人為因素。”
男人的語氣平靜淡然,如話家常。
唐綰妝特彆了然赫連曄的處境,不由得有些心疼他,不愛人家的一個壞處就是想抱抱人家都沒有立場了,“反正以後你和我合作,我保證給你做好後勤,餓不著你的將領和兵卒。”
“好,夜深露重,你彆著涼了,我們回去吧!”赫連曄目光溫柔如水,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隻是關心唐綰妝的身子而已,毫不關心她肚裡的小崽子好不好。
回了廚房後,唐綰妝的心再次硬了起來,她擇薺菜的同時,指揮赫連曄和麵餳麵,指揮赫連曄去水井的木桶裡拿羊肉,剁肉餡兒,本以為這樣折磨著赫連曄,赫連曄隨時會冷臉拂袖而去。
然而並沒有,赫連曄做什麼都是認真又專注,完全就是樂在其中的既視感,唐綰妝看著,看著,時不時懷疑,這個赫連曄是不是靖王的高定版替身?
在免費壯勞力的加持下,很快,唐綰妝拌好了餡兒,示範捏了幾個元寶狀的餃子,然後,她擀餃皮兒,赫連曄包餃子,男人學東西很快,包出來的餃子碼得整整齊齊,猶如等待檢閱的兵卒。
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包完了餃子,唐綰妝指揮赫連曄生灶火,燒水,一看人家還是俊顏染笑樂在其中,她好特喵失望啊,她隱覺這樣的蹭飯以後隻會有增無減,那她放手不是放了個寂寞嗎?
“靖王,你想吃什麼配菜?最好食材簡單點兒,我乏了!”唐綰妝滿臉滿眼都寫著不耐煩,還以手掩口打了個長長的嗬欠,仿佛堂堂靖王隻不過是他店裡一個打雜的小夥計。
赫連曄最喜歡唐綰妝這般放鬆自在的狀態,她注定是他的枕邊人,過於拘禮反而顯得疏離無趣,“我怎麼都行,你就不想再吃點什麼?你太瘦了,再吃胖二十斤也好看。”
前不久還逼著自己喝墮子湯的男人竟然讓自己增肥二十斤,怎麼一下變得這麼寬容了?
唐綰妝驚訝的不行,不由得和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