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於多戰戰兢兢猶如芒刺在背時,一旁的巨鬆上,一條黑影如鷹隼疾墜落地,這個暗衛大步來到馬車近前,恭聲道:“王上,小的問了保護唐掌櫃的那幾個暗衛,他們親眼看見周將領安排陳將領和韓將領為了唐掌櫃決一勝負……”
不等這個暗衛說完,赫連曄冷聲打斷,“陳丕當場拒絕了是不是?”
腦海中閃過陳丕那張刀削斧雕般有棱有角的臉,赫連曄但覺陳丕應該喜歡那種長得老實本分的姑娘。
唰,赫連曄的腦海間又閃過唐綰妝那張豔絕八荒的臉,自帶招蜂引蝶之能,怎麼看都不是賢妻良母的路子,唐綰妝走到哪裡,身後的愛慕者都趨之若鶩,是個男人都怕被戴了綠帽子,陳丕定然看不上唐綰妝,定然如此。
“王上,所有暗衛都說……親眼看見陳將領和韓將領為了唐綰妝大打出手,最後陳將領勝出……”暗衛察覺到了赫連曄的不悅,不敢多說。
呼,一股子腥甜氣勢洶洶地湧上喉間,赫連曄閉眼壓下去,冷聲吩咐,“撤了所有暗衛……回府!”
如是,赫連曄意興闌珊而去,來之前,生理層麵的雙重饑餓令他對唐綰妝甚是想念,唯覺兩人之間已然如隔三秋之遙,此刻終是被磋磨得沒了興致,身為天潢貴胄的俊彥翹楚,潑天富貴養出來的淩雲自尊不可折。
車廂內,赫連曄閉目養神,思緒起伏,唐綰妝美則美矣,但是品行極為不端,無賢德之至,先有對他始亂終棄,後有水性楊花,朝三暮四。
何異於人儘可夫的妓子?
一個不懂慎始善終的女人有什麼可眷戀的?
浩渺瀚海中一朵不起眼的雲煙而已,任她隨風去。
時間不顧人間的一切喜怒哀樂,隻管一往直前。
三天後,陳丕穿了一身嶄新的衣服,整個人意氣風發,帶著曹媒婆和精心準備的聘禮,去唐長平家裡提親。
唐綰妝不喜不悲,以禮相待,親自下廚掌勺,烹飪出來一桌葷素搭配的精致菜肴。
“唐裡正,我們先看看聘禮吧,如果哪樣東西你不滿意,我讓安氏再去重新置辦。”曹媒婆是十裡八鄉久負盛名的巧舌如簧之人,察言觀色的功夫更是一流,她直覺唐綰妝對陳丕不怎麼滿意。
這樁親事黃了不要緊,要緊的是安氏許諾她的三兩銀子酬金就打了水漂,要知道她平時撮合一樁親事,最多拿過五百文的酬金,正因如此,曹媒婆笑著出言試探。
唐綰妝擺好碗筷,抬手攏了攏耳邊散落的碎發,淡淡瞥了一眼那兩簍子聘禮,“不必了,安姐的眼光,我信得過,我們吃飯吧,食不言。”
為陳丕操辦婚事,安氏已儘了長嫂之責,唐綰妝人情練達,自然不會苛求聘禮如何怎樣,而且因未婚先孕,她略略心虛,打算飯後據實相告,如果陳丕就此放手,她也認了。
黃氏看著一桌子好菜,暗暗吞了幾次口水,可總覺得這門親事來得太突然,“妝娘,真的不用你伯伯回來看看聘禮?”
黃氏總覺得一挑聘禮太少太寒酸了,兩個簍子又那麼小,怎麼看都裝不下太多好東西。
聽說人家城裡大戶人家的小姐在媒婆上門那天,那喜慶的聘禮都是幾十挑,甚至幾百挑的,披紅的挑夫們排成了長隊,一眼望不到頭。
“伯母,不用麻煩伯伯了。”說著,唐綰妝用公筷給黃氏夾了一隻金黃流香的燉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