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唐綰妝轉身離去之時,赫連曄忽然一翻手腕,捏住了唐綰妝的右手,就是這隻手弄翻了茶碗……
唐綰妝突然受製,本能地左手呼的一下揮出去,啪,結結實實地扇在赫連曄的臉上,冷白的臉頰頓時浮起淡紅的指痕。
“我……你怎麼不躲開?”唐綰妝試得手都被震麻了,赫連曄貴為靖王,怕是從小長到這麼大都沒挨過誰的巴掌,他惱羞成怒會打回來嗎?
“綰妝,我以為你不舍得真打……在你心裡,我和黃二狗沒太大區彆是不是?”赫連曄緊緊攥著唐綰妝的右手,長睫微垂,還是遮掩不住鳳目裡流淌而出的濃濃失落,低醇好聽的聲線越來越低,染了幾分自嘲。
“啊!?靖王傻了?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彆人突然動手動腳,靖王怎麼偏要跟一個死人比較?你和黃二狗就沒有可比性,黃二狗是個死人,任意一個活人都比黃二狗強許多,你可是靖王,威名赫赫的大晟戰神,你在方方麵麵完全碾壓黃二狗。”
唐綰妝說著話,用力掙了掙,還是沒有掙脫手,男人掌心乾爽溫暖,釋放著令人沉淪的魔力,令她心旌搖蕩不安。
嬌嗔的嗓音不由得拔高,唐綰妝薄怒淩然,“赫連曄,你放開我!我快要忙死了,得埋死人,做死人飯。”
淡淡的似曾相識感又如薄霧般籠住心頭,赫連曄愈發不鬆手,聲線更低,幽怨又委屈,“我真有那麼好,你怎麼不願意做我的平妻?”
唐綰妝不知道赫連曄便是黃二狗本狗,“嗬,這就是完全無關的兩件事,什麼平妻?不就是委曲求全的小老婆嗎?靖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你們男人今天睡大老婆,明天睡小老婆,樂在其中是吧?可我有潔癖,無法接受二女共侍一夫。”
又來了,無解的難題,唐綰妝還是不願意做他的平妻,赫連曄仍舊不願放手,神色委屈的不行,“綰妝,黃二狗沒有挨過你的耳光吧?”
和“黃二狗”亡命海上漂,然後“黃二狗”獻身做解藥,一場露水情緣而已,兩人相處那般短暫又沒有什麼矛盾,當然不會有肢體衝突,唐綰妝據實已告,語氣衝的不行,“沒有……你說話就說話,捉著我的手作甚?莫非一耳光不夠?”
赫連曄緩緩鬆開掌心柔荑,轉臉望向窗外,幽怨質問,“我今天不過來,你就還不知道黃二狗的死訊,你一個有未婚夫的人,找下家如此操之過急,妥當?”
傲氣淩霄的男人,喉間還卡著一句,如鯁在喉……
“你曾那般傾慕心儀我,如此迫不及待找下家,妥當?”
右手終於自由了,唐綰妝右手負在身後,不動聲色地在衣服上蹭啊蹭,卻蹭不去那股子似曾相識的乾爽溫暖之感。
聽到赫連曄這樣問,唐綰妝笑了,“靖王,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從沒想過為黃二狗掙塊貞潔牌坊,他就是沒死,八成也不會和我過平淡日子,我找下家很正常,你左擁右抱正妻平妻,我管不著,我找下家,你也管不著,在感情方麵,我們早就兩不相欠了。”
“是嗎?我為你找見了黃二狗的屍首,你卻故意打翻茶水弄濕了我的衣服,豈不是又多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