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赫連曄一展笑顏,敏感多疑的溫太後隱隱地猜到了什麼,難道是曄兒的厭女症好轉了一些?並且曄兒有了心上人?
溫太後麵上不顯,還在叨叨不休,“你不急奶奶急了,不見到你的一兒半女,奶奶哪天走了,見了你爺爺該如何交代?”
溫太後和赫連曄一老一小言笑晏晏,相談甚歡,嫻妃楚鴻袖快要氣死了。
天家最講究尊卑有序,先皇後鐘離鈴曾經壓在她的頭上,後來她終於熬死了鐘離鈴,可還有一個天家嫡長子赫連曄壓在她的頭上。
赫連曄不死,她的庶出兒子赫連璋永無出頭之日,她為此常常寢食難安,唯有安排赫連曄“英年早逝”。
待到赫連曄告辭離去後,嫻妃楚鴻袖故意長籲短歎,溫太後不耐煩了,睨過來一眼,“嫻妃,你有話與哀家說?”
楚鴻袖愁容更深,起身,顫顫巍巍地走到溫太後麵前,撩裙擺跪下,“太後娘娘明察秋毫,臣妾有苦衷……不敢說與今上,臣妾知道今上先給璋兒賜婚不妥當,靖王貴為天家嫡長子,理應是靖王先挑選王妃,然後才輪到璋兒,可是……”
說到這裡,楚鴻袖不說了,以帕拭淚,故意整出諱莫如深的既視感。
“說!”溫太後放下了茶盅,愈發不耐。
楚鴻袖刻意地看了看門口,壓低聲音,“太後娘娘,世人皆知靖王有厭女症,可是不知道他唯獨對一個人例外,那就是馨兒,靖王唯愛馨兒,馨兒唯愛璋兒,臣妾為此寢食難安多日,唯恐夜長夢多釀成天家醜聞,於是央求今上給璋兒賜婚,企望太後娘娘見諒一二。”
事實上,楚鴻袖軟磨硬泡得來今上的賜婚,隻為了讓唐清馨早早懷上一兒半女,隻為了占個先機,這番說辭是她近期才琢磨出來的,隻因赫連璋在密信中說了,唐清馨屢試不爽,靖王唯獨對唐清馨沒有厭女症。
聞言,溫太後隻是涼薄一笑,“哀家見多了厚顏賤女,難保不是那個庶女肖想靖王的一麵之詞?她一個庶女,也就勉勉強強配給靖王暖暖床。”
模糊記得唐清馨尚有幾分姿色,溫太後笑意越發涼薄,“那女娃兒還是完璧之身?”
嫻妃楚鴻袖當然不能說唐清馨早已被她兒子睡了無數次,“太後娘娘,璋兒對馨兒用情深沉,一直克己複禮,奉旨來到雁州也不過是隔三岔五遠遠看上一眼,聊解相思之苦。”
溫太後笑出了聲,“還是乾淨的就好辦了,今晚便把那女娃兒囫圇著送進靖王的臥房,靖王若是破了她,若是染紅了白帕子,就先做著暖床丫鬟。”
溫太後愛孫心切,唯恐赫連曄後繼無人,是以出此下策,想著待日後唐清馨生下一兒半女後,再依著赫連曄的意思把唐清馨收為側室或者去母留子。
重點是赫連曄開了這個竅之後,他的婚事就可以提上日程。
聞言,楚鴻袖猶如被連續掌摑了幾十下,臉火辣辣的疼,腦袋也嗡嗡脹疼。
溫秋妝這個老不死的,一點也不給楚家麵子,唐清馨已是璋兒的未婚妻,溫秋妝卻要把人囫圇著送給靖王當暖床丫鬟,簡直就等於把楚家人的臉麵當爛泥巴踩著玩。
如果唐清馨的背後沒有唐遠川,也沒有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