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知府麵色一沉,“剩下的藥粉,你藏在了哪兒?”
曹豹指了指一處灌木叢,“我丟那邊了。”
柏知府讓兩個衙役過去搜尋,片刻後果然找見了一個被揉皺的紙袋,裡麵還有一些紅色藥粉,柏知府讓府衙仵作看了,仵作點頭說曹豹沒撒謊。
“曹豹,你貪財害人連命也不要了?就不怕服藥用量不當,死了活不過來?”
柏知府質問的同時,也暗暗慶幸唐雙柱運氣還不算太差,幸好唐綰妝提出質疑,幸好府衙仵作看出端倪,也幸好曹豹及時活了過來,不然唐雙柱免不了牢獄之災。
曹豹正陷入無儘的後怕中,嗓音低了下去,“知府大老爺,你不知道,我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一百兩銀子是多大一堆兒……見曹奎給村裡的光棍漢吃了個藥饅頭,那個光棍漢死了小半天又活了,我就動心了,現在我是怕了,再也不敢了,我都是被曹奎逼迫的,我不用坐牢吧?”
柏知府哼了一聲,筆錄完畢,讓曹豹畫押按了手印,環視一遍在場的眾人,總結陳詞。
“諸位鄉親,此案初審到此結束了,主謀曹奎身為十裡堡裡正,知法犯法,目無朝廷王法,為了一己無恥私欲將兩村村民間的小衝突偽造成了人命案子,居心險惡至極,同謀曹豹貪財害人,即刻收監待審,沐月村唐雙柱為人善良老實,在此案中沒有過錯,他最先發現了那窩野三七,理應歸他所有,日後這片兒若再發生此類事件均是如此,先見先得。”
聽完這番話,唐雙柱難以置信,爬起來小跑到唐綰妝和唐長平麵前,“我沒事了?真的?我一點事兒也沒有了?”
唐長平拍拍他的肩膀,“雙柱,柏知府明察秋毫,斷案如神,你真的沒事了。”
唐綰妝也笑著附和,“雙柱伯伯,你一點事兒也沒有了,我沒有告訴三郎哥這攤子事兒,你親自去和他說說,晚上就在漁場那邊吃飯吧,就是添雙筷子的事兒!”
唐雙柱經曆了大悲大喜,整個人興奮得有些癲狂了,他用布袋子裝了那些野三七,背起那一大捆乾樹枝,用最嘹亮的嗓門兒唱著小曲兒回村去了。
唐雙柱安然無虞,多虧了柏知府秉公執法,唐綰妝對柏知府愈發敬重,愈發不希望他淪為赫連璋奪嫡路上的代罪羊,她盛情邀請柏知府一行去漁場轉轉,喝口茶水再回城裡府衙不遲。
柏知府撫須笑著道謝,推脫說改天再專門過來做客,今天有公務在身,實在是不方便。
郭柏清也象征性地客套了幾句,他早就吩咐家丁給柏知府一行人的馬匹喂水喂草料,柏知府是雁州城百姓名副其實的父母官,郭莊付出一點兒,他也甘之如飴。
“諸位,再會!”柏知府上了馬,和眾人揮手道彆,策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麵,衙役們緊跟其後。
曹奎畢竟有一大把歲數了,又吃了板子,又沒有吃午飯,又栽了個無法翻身的大跟頭,是以完全沒了平日的精氣神兒,如條死魚般被衙役橫架在馬背上,一動不動,死了一般。
曹豹就不同了,三十多歲的男人,少吃一頓飯也精神充沛有餘,他被衙役橫架在馬背上,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