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大堂上下一片森嚴肅靜,落針可聞。
柏知府翻看著案宗,盯著堂下的孫亨通,“唐記油坊的高品質茶油一壇賣五兩多,泰福軒以每壇五十兩的高價買入六壇,定然走不了公賬,你如此慷慨私掏腰包,為什麼?還不從實招來?”
中等品質茶油提煉為高品質茶油,還能賺上幾兩銀子,但是高品質茶油再沒有提煉賺錢的利潤空間,除了烹飪食品再沒有什麼賺頭。
若是茶油用於烹飪,自然是越便宜,成本越低,烹飪出來的東西才能賺得越多,因此孫亨通買了這麼貴的茶油,根本就沒有任何利潤空間。
無商不奸,孫亨通不圖賺錢圖什麼?
孫亨通早就想好了對策,柏知府一問完,他就毫不猶豫回答,“柏知府,老夫錢多不花燒得慌。”
其實呢,孫亨通這是拿出了棺材本兒買油害人,在做壞人這方麵,他也算是下足了血本。
然,柏知府不好糊弄,他一拍驚堂木,“唞,大膽刁民,本官查過城內所有錢莊,你名下隻存了四百兩銀子,怎能算得上錢多?在存銀不多的情況下,你拿出三百兩買油,這不合理,來人,笞刑侍候,笞五十!”
剛被掌了嘴還沒消腫,孫亨通又被兩個衙役推倒按住,另外兩個衙役一個掄起水火棍擊打孫亨通的臀部,一個高聲報數,確保一下不漏。
“啪……啪……”每被水火棍打一下,孫亨通都要淒慘地痛嚎一聲。
笞刑的威懾力有目共睹,一旁的主廚張辛等人都忍不住哆嗦起來,心裡愈發動搖。
打到第三十棍時,孫亨通痛得昏死過去了,柏知府不為所動,吩咐繼續。
求生欲愈發強烈,張辛再也忍不住了,“柏知府,我招了,我什麼都招了,孫掌櫃買茶油就是為了謀害報複唐綰妝。”
柏知府麵露微笑,眼神裡浮現一絲慈祥,“張辛,你且仔細說說,若能戴罪立功,本官定會從輕發落。”
張辛極為配合,詳細地說了事情的經過,孫亨通買了六壇茶油後,讓他們幾個廚子偷偷做了手腳。
把每壇茶油都倒出來大半,然後加入餿豬油,又在飯菜中加了斷腸草的汁液,如此這般,便吃死了二十多個兵卒,導致軍營裡的兵卒病倒了幾百個。
柏知府聽完後極為震驚,事不宜遲,馬上如此這般吩咐一遍,衙門的捕快們兵分兩路,一撥兒去泰福軒,另一撥兒去某家青樓。
唐綰妝沒想到孫亨通如此喪心病狂,斷腸草那麼歹毒的東西,孫亨通竟敢拿來害人,斷腸草有多毒,唐綰妝深有體會。
現世,在中考前,唐綰妝的學習壓力很大,姥姥又生病了,再加上被同學和幾個任課老師孤立,再加上第二次模擬考試中數學成績不理想,唐綰妝扛不住了,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棄。
有天早自習後,唐綰妝沒有去食堂打飯,而是悄悄溜出了學校,溜進了學校西麵的鬆林,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湊巧碰見了一窩斷腸草。
那金黃色的碎花在風中搖曳,當時,唐綰妝覺得挺好看的,她蹲在這窩斷腸草旁,各種各種想了許多,最後自厭到了極點,麻木地摘下一朵朵小黃花,逐一吞掉。
事後,姥爺說幸虧與她同桌的男生早早報告給了班主任老師,校長聞訊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