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天賜麵無表情地目送唐綰雪跑走了,嗤笑了一聲,又低下頭繼續炫飯。
赫連曄理解不了井天賜這般沒心沒肺的快樂,喧賓奪主地下逐客令,“連個女人也哄不住,就知道吃,飯桶,還不走?”
井天賜毫不在意赫連曄的無情嘲諷,稍稍猶豫,把剩下的烤串用油紙袋包好,放入袖袋中,然後端起還未吃完的麻辣燙,樂嗬嗬地走了。
少了唐綰雪和井天賜,房間顯得空曠了不少,唐綰妝但覺煩躁難耐,起身就要離開,玉重樓搖著扇子笑道:“唐掌櫃,留步,王上有話對你說。”
說著,玉重樓起身就要離開,尋思著赫連曄和唐綰妝聊著聊著,說不定就親熱開了,他就不礙眼了。
“重樓哥,你等等,好話不背人,靖王對我說什麼,你也聽得。”唐綰妝可不想與赫連曄共處一室。
玉重樓尬笑著,望向了赫連曄,後者微微頷首,示意他坐下,玉重樓隻好留下。
赫連曄發現唐綰妝變了,以前,唐綰妝不經意間看到他時,總會看得入迷發呆,現在,唐綰妝看他的眼神沒有那種熾熱的溫度了,有的隻是冷淡,嫌棄,甚至是恨意。
赫連曄真的很想知道,唐綰妝為什麼恨上了他?
“妝娘,你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千萬彆把自己憋壞了。”思來想去,赫連曄隻能如此委婉地說,一雙鳳目裡斟滿了柔情蜜意。
“靖王,你們家的男人都喜歡如此自來熟嗎?我委屈不委屈的,與你有關係嗎?”唐綰妝這語氣一點也不友好,並且把赫連曄和赫連璋相提並論,什麼嫡貴庶賤也忽略不計。
曾經,唐綰妝把赫連曄視為頂天立地的蓋世英雄,現在,把他與赫連璋放在一起了,把他也當做了好色的輕浮之輩,赫連曄心裡難受得不可描述。
他和唐綰妝之間隔著一個咫尺天涯,他不想轉身回頭,也無法跨越過去,人在難過時,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赫連曄唯有沉默。
“唐掌櫃,看你這話說的,太絕情了,你失憶了,不代表你和王上那些恩愛的時光也不存在了,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玉重樓真心誠意撮合兩個人,不想看見曾經那般相愛的兩個人冷眼相對。
唐綰妝還是那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壞語氣,“你要說什麼?快點兒,我乏了,該去午睡了。”
驀地,赫連曄想起來了,在唐綰妝昏迷不醒時,他曾打算給唐綰妝喂服墮子湯,以期增大唐綰妝蘇醒的可能性。
那時,赫連曄寧願長命百歲的唐綰妝餘生恨他,也不願意接受唐綰妝不在人世,如今一語成戧,他心裡唯覺苦澀。
好在赫連曄慣於掩藏情緒,心裡亂糟糟的,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