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妝凝眸端詳,粉臉發白,緊咬著唇瓣,快要咬破流血的既視感……
婚契上,名字落款處一目了然,赫連曄後麵加了括號,寫了裘柒,她的名字後麵也加了括號,寫了伍秋芙,而且還是兩人如假包換的親筆簽名。
看著唐綰妝猶如見了鬼一般的抗拒神情,赫連曄唇角壓低,冷氣攝人,“妝娘,你取彆名‘伍秋芙’是吾求夫的意思吧,你想求夫時,我配合你,‘裘柒’諧音求妻,你彆裝傻了,我這樣善解人意的夫君,你還不滿意?我的驕傲,自尊一次次被你踩成了爛泥巴,你彆太欺負人了……”
眼見赫連曄拿出了一團繩索,作勢欲捆了她,唐綰妝慌忙去找防身匕首,卻怎麼也找不見……唐綰妝睜眼,桃花眼裡充斥著驚恐,絕望以及無助……
芍藥紅的長枕被她的眼淚浸濕一大片,是她做了噩夢的明證。
夢裡的情景在腦海間沉沉浮浮,比真的還要真上三分。
裘柒……好像是那個花魁小哥哥,又好像是赫連曄,這究竟是她的虛妄揣測?
還是大差不差的真相?
唐綰妝揉揉有些澀疼的眼睛,打心眼裡希望裘柒是那個花魁小哥哥,腹中崽崽的親爹是她的夫君,她太滿意了。
退一步說,裘柒不是那個花魁小哥哥,也不是赫連曄,這樣也是差強人意。
“柒哥哥……”看樣子裘柒已經起床了,唐綰妝喚了一聲,發現自己的嗓音無比沙啞,是那種判若兩人的難聽,她戛然而止,怕裘柒聽見了不喜。
唐綰妝隨便穿了一套常服,把床榻收拾停當,期間沒有看見那個放婚契的錦盒,倒是在枕頭下看見一張字條,應該是裘柒留下的,“外出賣藝,晚歸,你早睡不必等我!”
字跡是很帥氣的歐體……唐綰妝但覺不及赫連曄寫出來的剛勁英挺又平中見險。
僅僅是這樣一想,唐綰妝就情不自禁地輕歎了一口氣,心道她已經是裘柒的妻子,赫連曄優秀不優秀的,已經與她無關。
半個時辰後,唐綰妝坐馬車去了府衙,讓看門的衙役進去稟報一下,她有要事求見知府柏思賢。
唐綰妝本以為會吃閉門羹,但是沒多久,副府丞出來,代柏思賢將唐綰妝迎了進去。
一間偏房內,柏思賢正忙著數銀票呢,昨天的擂台招親,雁州府衙獲利頗豐,再也不是什麼寒酸的清水衙門。
見唐綰妝進來了,柏思賢略略欠身,“唐掌櫃,坐下說話。”說著又吩咐副府丞去泡一壺花茶,一並拿些點心過來。
唐綰妝坐定後開門見山說了來意,“柏伯伯,先說一聲抱歉,我騙了你,昨天擺擂招親的女子,也就是伍秋芙,就是我本人,我想嫁人,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不是故意哄騙柏伯伯。”
柏思賢微微頷首,沒有表現出來太多的私人情緒,“唐掌櫃,你不必說抱歉,府衙沾了你的光,才得了這麼多銀票,本官才可以大膽放手去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