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020(2 / 2)

他眼神微微失焦,伸手彈了下骰子。骰子一滾動,心中想要的數字露了出來。

江岫白托著腮,被自己的愚蠢行為逗笑。

躺回床上,他眼神空洞,一夜未眠。

第二天,隋宴帶江岫白吃完早飯,在綠茵場上散步。他發現江岫白沒什麼精神,唇色稍淡,不知是冷的還是不舒服。

“昨晚睡得好嗎?”隋宴瞧著江岫白穿得太少,乾脆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肩上,“我覺得你氣色不好,要不要回去休息?”

“不用。”江岫白昨天睡不著,吃了一片藥後腦海裡糾纏他的東西被瞬間騰空,身體輕鬆不少,很快就睡著了。臉色差是因為藥物副作用,晚上就好了。“我沒事,放心吧。”

“今天想玩什麼?還是說,咱們悠閒一些,隨處走走?”

江岫白看見不遠處的馬廠,神色亮了下:“你會騎馬嗎?”

提起騎馬兩個字,隋宴微微皺眉:“嗯。”

“我想試試騎馬。”江岫白想找個方式釋放自己最近積壓的情緒,“可以嗎?”

隋宴儘管不太願意,還是點點頭。

江岫白曾在劇組拍戲時因為馴馬師疏忽,從馬背掉落磕到了頭。那件事後,提起騎馬隋宴總是心神不寧,每逢江岫白有騎馬的戲份,必須親自陪著,甚至還學習了專業馴馬技巧。

馬廄中,隋宴幫江岫白選了一匹五歲的小馬駒,瞧著脾氣比較溫和。

“你會騎嗎?”

“嗯。”

江岫白摸了摸馬兒的鬃毛,思緒忽然飄向他跟隋宴剛結婚那時。

因為他在拍攝中摔下馬,隋宴很生氣,衝到劇組狠狠整了製片人和導演一頓,攔都攔不住。

() 那劇組的後勤確實比較混亂,很多事情都不太專業,經過隋宴的整治後,後續的拍攝才順利許多。不過因為這件事,流出一些他耍大牌的負麵新聞,他沒敢告訴隋宴,也讓薑喚他們儘量不要對隋宴講。隋宴心重,如果知道因為這件事引起輿論,一定會自責。

一個漂亮的抬腿,江岫白抓住韁繩翻身上馬。

隋宴目光忍不住流露出欣賞。

牽著馬兒,他道:“你先和它培養感情,速度彆太快。”

江岫白點頭:“好。”

孟卿昨晚沒在這裡留宿,陳祠與明樾得知隋宴在這裡玩兒,也跟著過來。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曬得人睜不開眼。隋宴迎著灼熱的光線,不勝其煩地幫江岫白馴馬。這小馬駒雖然溫和,但天資愚鈍,不太樂意配合隋宴。

明樾背著手,同陳祠一起打量二人:“你說,這個江岫白哪裡吸引隋宴了?除了長得好看,性格不像是隋宴會喜歡的類型。”

陳祠:“外貌太優秀,掩蓋了缺點。”

明樾挑眉:“我還以為隋宴喜歡熱情似火的,沒想到喜歡冰塊。”

陳祠眯著眸:“你說,他們倆能走到一起嗎?”

明樾:“玄。”

見朋友們來了,隋宴帶江岫白過來休息。

“趕緊擦擦汗,彆生病。”隋宴擰開隨身攜帶的保溫杯,“這水是溫的,快喝兩口。”

江岫白跳下馬,捧著杯子小口喝著。

隋宴注視著他,好奇江岫白這一世怎麼沒有潔癖?他記得江岫白無論去哪裡跑通告,都會隨身攜帶保溫杯,從不碰外麵未消毒的杯子。因此,這個保溫杯他自己都不敢用,變成江岫白專屬,從錄製真人秀就開始使用了。

見隋宴伺候人的功夫見漲,明樾明裡暗裡擠對他:“隋宴,你知道你特彆像哪個動物嗎?”

隋宴沒空理明樾,眼皮連抬都沒抬:“獅子?”

明樾用唇語道:“舔狗。”

隋宴虛空踹他一腳:“滾蛋。”

明樾笑得放肆,繼續嘲笑:“你也有今天。”

他們這幫朋友裡,就隋宴沒談過戀愛。他們一直以為隋宴眼高於頂,不料卻是這麼個高法。

“我去騎馬,你們聊。”

將杯子留給隋宴,一陣馬嘶聲響起,江岫白登上馬鐙疾馳離開。

“你小心點,彆摔下來。”隋宴實在擔心,這馬還沒和江岫白磨合好呢,騎這麼快,萬一掉下來會非常危險。

明樾看著實在替隋宴委屈:“喂,他到底喜不喜歡你?昨天我們那麼幫你使勁,好像一點用都沒有。”

“他怎麼不喜歡我?”隋宴目光緊緊追隨著在馬背上肆意飛馳的人,“他可喜歡我了,你們都不懂。”

明樾回嘴:“我們不是舔狗,當然不懂。”

隋宴懶得跟他們解釋,畢竟江岫白的甜,隻有他知道。

另一邊,江岫白身下的馬速越來越快,韁繩

握在冰涼的手中,他心跳疾快,雙眸逐漸失焦。

他討厭明樾他們那麼說隋宴。

他見不得隋宴因為他被朋友嘲笑。

可是上一世,他比現在還過分。因為他,隋宴一定沒少淪為朋友之間的調侃對象。

怪不得…

怪不得隋宴提離婚那天那麼委屈…

他昨晚擲了那麼多次骰子都沒有成功,可見老天也不願意讓他們倆在一起。

可為什麼要給他重生的機會?

難道為了讓他親眼看見隋宴同彆人幸福美滿嗎?無聲的淚水逐漸遮住視線,隨著寒風落入他的指尖,淚滴微涼,卻燙得他心口慌亂。

他也害怕這樣的結局。

他也想再試一次。

馬兒的腳步驟停,嘶鳴著揚起前蹄。

江岫白一時失神,韁繩從手中滑落。在一瞬間,他已經重重摔在地上。

隋宴的吼聲在他的耳畔響起,他察覺不到一點痛感,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

“岫岫!”隋宴重重撲倒在地上,寬大的手掌不敢觸碰江岫白,控製不住地顫抖,“你摔到哪裡了?”

陳祠兩人上來幫忙:“你彆急,我叫救護車了。”

“我怎麼可能不急!”見對方雙眼無神,隋宴已經失控,啞著嗓子喚道:“岫岫,能聽見我說話嗎?和我說句話行嗎?”

瞧著隋宴焦急失控的模樣,江岫白的眼眶倏地紅了。

“是我不好,又讓你摔了一次。”隋宴垂著頭,深深地懊悔自責,滾燙的眼淚不斷落在江岫白的額間:“你在劇組受傷後我答應過要保護你,但我還是讓你受傷了。”

江岫白神情茫然片刻,緊接著心臟狠狠抽動,渾身的痛感也在這一刻恢複。

隋宴他…

隋宴也…

他疼得說不出口,緩緩抬手幫隋宴擦著眼淚,似乎不敢相信聽到的一切。

怪不得…怪不得…

他咳嗽著,濕潤的淚眼難忍酸澀。

“隋宴…”

見對方有了回應,隋宴連忙湊到他的唇邊:“你說。”

江岫白似乎用儘全身力氣,輕輕握住他的手表。

隋宴神色不明,下一步江岫白已經摟著他的肩膀,極力靠近他耳畔:“2024年2月17日10點5分,這是我給你答複的時間。我想對你說——你可以得到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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