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道輕微的火折子聲音在空無一人的土地廟裡響起,而後是亮光一點點地將土地廟中的黑暗驅散。
苟雪將土地神像前的兩根拉住點起,先前來的時候,她便就發現了,這座土地廟雖然破舊,但是卻依舊有人供拜,這神台上放置著半截還未燒完的蠟燭,火折子也是用了一半。
神台的盤子上放著些許供果,看著果子的水分,應當是兩三日前放置的。
或許是來往的山民留下的。
苟雪借著燭光,掃視過廟內。在土地廟的角落裡放著未用完的柴火,她想了想,便就走了過去,將那稀稀拉拉的些許柴火籠了過來,點了火,溫暖的氣息慢慢地綻開。
燭火搖曳,廟外風雨之聲還未停下,隻是原本的響雷現下已成了悶雷,沉悶的雷聲時斷時續,不若先前的嚇人。苟雪搭了一個簡易的架子,將外衣脫了放置在上邊烘烤,身上的裡衣雖然也是濕的,但是她總不能將衣裳全都脫了。
因此,也就隻能勉強穿著坐在火堆旁烤火。
這時候,苟雪才有時間打量自己的情況。腳踝處的傷勢最為嚴重,纖細白嫩的腳踝,此時已經腫成了一塊紅糖饅頭。
她伸手觸碰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楚讓她倒抽了一口氣,隻是她並未鬆手,而是咬牙細細摸過自己的骨頭,雖然疼得厲害,不過好在骨頭上並未有什麼異常。這個認知讓苟雪鬆了一口氣。
脖頸處的刺痛感不重,她的手摸過去的時候,便就隻感覺到些許痛楚,應當是之前被劃傷了,浸了雨水後,脖頸處的傷稍稍腫了起來。她沒有鏡子,看不到具體的情況,不過好在沒有再出血。
至於其他的傷,不過是些許的碰撞淤青。隻是現下她沒有藥,就是想替自己處理下傷勢也做不到。苟雪歎了一口氣,她想了想,嘗試著繼續喊道:“惠娘?”
然而,依舊是毫無反應。
苟雪擰起了眉頭,這種情況,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她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木匣子上,當初答應了楊惠娘要送她回家,現下屍骨找到了,魂卻丟了。
最糟糕的是,當時她沒有好好問過楊惠娘,她的家在哪裡?現在想要將人的屍骨送回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送?
苟雪垂眸沉思,半晌,她重重歎了一口氣,複又伸手去將之前摸到的油紙包拿了過來,小心翼翼地解開油紙包,露出裡頭包裹著的東西。
首先看到的是薄薄的兩張銀票。
苟雪心頭一喜,將銀票拿出來,油紙包之前包裹著很嚴實,雨水未曾浸入,這銀票很是乾爽。這是苟雪穿越而來後第一次摸到銀票,因此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銀票上是古樸的黑字,她仔細辨彆了下,低低地念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