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四十三章 胡編亂造(1 / 2)

見詭日常 七榛 7338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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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苟雪的話,陳廣生眼底浮現一抹恍然大悟。

倒也是應該如此,若非心腹之人,又如何敢委以重任?而如今這亂局中,心腹之人,自然當是以枕邊人最為恰當。

苟雪脫口而出這話以後,便注意到陳廣生麵上的恍然,她心頭一緊,腦子急轉,疾聲補道:“陳老將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澹台澤的心腹,他對我委以重任,是因為我一名小女子,看著恰好並不起眼,您看,你和柳先生都想不到我會是這等重重身份,旁人就更是想不到了。這有利於我攜密令行事。”

她的話語鏗鏘有力,麵上神情很是嚴肅,澹台澤雙眼古怪地盯著苟雪,張了張口,正打算開口提醒什麼,卻就聽著苟雪一臉正色地繼續表態。

“我得澹台澤援護,這一份信任,我必不能辜負!如今欽州戰場局勢危急......”

【你應該喊殿下,不能直呼其名。】澹台澤歎了一口氣,小聲提點著。莫怪陳廣生老將軍誤會,誰家做下屬的會這般直呼主上名諱。這語氣自然得沒有半分恭敬和惶恐,哪一點像是給他當下屬的,倒像是給他當祖宗的。

澹台澤頓了一下,無奈地自嘲一笑,感受著身子裡依舊隱隱作痛的內腑,還確實是給他當祖宗的。

“殿下......”苟雪聽到澹台澤的話語聲,她不由地卡了一下,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這麼個稱呼不大對。

陳廣生笑了笑,隨後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輕聲道:“苟、咳咳,雪姑娘,可知燕雀與雄鷹之言,可謂是殿下同我的私語,這話,出我口,入了殿下的耳,再無他人知曉。殿下能夠將之告訴你,想來同雪姑娘親密得無話不說了。”

苟雪聞言,扯了扯唇角,對著陳廣生露出一抹略顯尷尬的笑,隨後胡謅道:“老將軍,這話也不是這麼說的。我、殿下很是擔心您,欽州如今是孤城困守,應是想著援軍速至,我等不才,不僅是殿下的心腹,更是殿下的結義兄妹,誓同生死,我同殿下一般,一心盼著大雍盛世安康,殿下身份特殊,有些事不好處理,便就隻能派我出麵。”

“殿下待我有知遇之恩,我父母之仇,更是由殿下為我做主,我心中感念殿下恩義,私心裡自言,便就是赴湯蹈火,也必要完成殿下交代之事!我之言語,一言九鼎,既出口,自是拚命也會辦到!如今大雍是內憂外患,一路行來,我等很是不容易,我在明,殿下在暗,嶽雲兄弟等人並不明白其間內情,但自與我相遇,這一路的凶險都是有目共睹的。”

苟雪腦中思緒紛紛,絮絮叨叨說了一通,極力解釋清楚這個枕邊人的誤會。倒也不是嫌棄這一位八殿下,畢竟這位長得不錯,還救過她,她隻是不想惹上是非。

這一路行來,她身上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再招惹一個,她還能好好得在這世上壽終正寢嗎?況且,這皇家人,會落得如今這種半死不活的境地,必定是有大麻煩。指不定就是什麼兄弟相殘,什麼勾心鬥角的,她這麼一個小女子,乾完手頭這一趟,她隻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小鎮,然後平安過日子。

澹台澤看著極力澄清的苟雪,眉眼間的神情略微柔和,往日裡見到的多是知曉自己身份之後攀附富貴的女子,倒是難得見到這般心性自立自強的姑娘。隻是,剛剛她這話裡,出了一個大紕漏。

他是皇子身份,陳廣生是明白他的心性,自是知道他不可能同人結拜,苟雪這話必定是個謊言,隻是這般倒也好,陳廣生本就是站在他這一邊的,誤會後,自然也更會庇護苟雪。同時,接下來苟雪與他在一處,倒也不會顯得突兀。

澹台澤這般想著,也就不再提醒苟雪。

陳廣生果如澹台澤那般所想,他麵上浮起一抹淺笑,而後小聲道:“是,雪姑娘這般忠肝義膽,陳某很是佩服。”

“不過,殿下究竟為何會落得如此境地?”

陳廣生看了一眼屋子裡尚未出來的路大夫,麵色一沉,心中浮起些許不安。在他的認知中,澹台澤從來不是一個冒險的人,那麼出行必然是有隨侍之人,若是他沒記錯,殿下身邊的騰護衛功夫是一等一的好,他怎麼會任由殿下一人流落至此?

苟雪頓了一下,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編造,她記得自己也就見過澹台澤兩三次。

第一次是在野外被救的時候,她隻是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聽著人開口吩咐,將她送去驛站。

第二次便就是在驛站外,那時已然開始遠去的馬車隨風露出的驚鴻一瞥,令她有了些許印象。

第三次是在渠城的院子裡,那時候對方已經是半死不活地躺在床榻上,這也是她同澹台澤最為接近的一次。

這三次的偶見,她哪裡知道對方怎麼會淪落至此?

【老爺子,這位澹台澤是怎麼變成這樣的?你知道嗎?】苟雪心中默念,現下,也隻能看著這位‘神通廣大’的土地爺能否知道了。

澹台澤麵上的神情淡淡,很多事情,他並未理清,但淪落至此,不外乎是那些個兄弟所為。他是想不到到底是哪一位竟然會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通敵!

【這位澹台澤得聖上信任,暗地裡給予樞禦使的身份,攜密旨來欽州,是要會同陳老將軍,除內賊,以及與黎豪暗中談判。但是沒想到途中便就出了岔子,消息走漏,自衢河地界開始,便就被人追殺,傷重昏迷。】澹台澤輕聲敘述,話到了這裡便就停了下來,不是他不說了,而是後邊的事兒,他便就不知道了。

他昏迷之後再度有意識的時候,便就是跟在苟雪身邊。而後的一切,苟雪自然都是知道的。

【然後呢?這人當初不是在渠城嗎?我記得那時他身邊還有兩人,男的好像是叫騰遠,女的,晚袖,應該是這個名字。那兩人可寶貴這位殿下了,怎麼的會讓這位殿下孤身一人......要不是我當時從河裡將人撈起來,隻怕這位殿下就成了河中冤魂了。】

苟雪思緒急轉,繼續發問。

澹台澤歎了一口氣,道:【接下來的事兒,我也不知道。】

苟雪眨了眨眼,看著盯著她看,等著她回複的陳廣生,心中胡亂想著,她到底要怎麼說?

“督帥大人。”

尚未等到苟雪回答,便就聽得裡屋走出來的路大夫行至陳廣生的身邊,躬身一禮。

陳廣生見著路大夫出來,他急忙起身,問道:“路大夫,傷患情況如何?”

知曉澹台澤的身份尊貴,陳廣生極為謹慎地並未稱呼澹台澤為殿下,而是含糊其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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