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突然被關掉了。
在江南溪說完剛剛那句話以後。
彈幕傻了。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
【這該死的直播設備你彆這麼不爭氣啊!姐姐我充個vip可不是為了看你突然黑屏的啊!!】
【揉揉腰!嗚嗚嗚!我也想被南南揉揉腰!】
【老天爺什麼時候賜我一個南南這樣的妹妹啊?!長得好看又乖又聽話還貼心!!】
【夏姐腰真傷到了啊,要不要去看醫生啊!】
節目錄製的第一天,夏芷言用自己的親身經曆證明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這句話的確是人間至理名言。
此刻,她躺在床上,麵前抱著枕頭,用趴著的姿勢,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裡。
江南溪坐在她的身後,應當是跪坐著。夏芷言沒敢往後看,不清楚,但明明沒有接觸,身體就是能夠的的確確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溫度和存在。
夏芷言的思緒一下就飄遠了。
以前她看過一本書,書上說,每個人都是來自宇宙的塵埃,身體裡的所有分子全都是宇宙的碎片。與你擦肩而過的人,過去或許可能是浩瀚宇宙中億萬星辰裡的其一。
如果這理論成立的話,夏芷言想,她和江南溪應當是來自同一顆星球。
否則,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對方隻是什麼都沒做,靠近著,她就本能地能夠知道對方的存在。
目光。
目光當然也是帶來這種感受的原因。
夏芷言這輩子被無數人注視著,所以理所當然也麵對過各種目光。羨慕的,嫉妒的,渴望的,甚至淫1亂的。但沒有那一種目光能夠像江南溪這般純粹。
夏芷言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江南溪自上而下地打量著她的身體。
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隻是在看著她。
這樣的目光,叫夏芷言有些按捺。
她趴在床上嘟囔:“真要揉?南南,我真沒事。”
“我借了膏藥。”江南溪手裡拿著虎牌膏藥,剛剛擰開就是一股略微刺鼻的味道。
這種味道,喜歡的人會覺得上癮,討厭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想聞。
“姐姐,具體是腰哪裡疼?你跟我說,我幫你揉揉。”
夏芷言心想,哪都不疼,全都是她亂編的。
不過看江南溪這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夏芷言歎氣,隨便一指:“這吧。”
江南溪瞧著她的右側腰部,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姐姐能自己把衣服拉上去嗎?”江南溪往手裡擠了些膏藥,白色的膏體被她用掌心揉化,漸漸生出溫度。
夏芷言反手拎著自己的衣服往上:“這樣?”
“嗯。”
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腰。
沒什麼傷痕,隻是白,白得近乎透明。
房間裡的燈是暖黃色的,自上而下從頂部照過來,很漂亮,就像是陽光落入白雪。
“這裡疼嗎?”江南溪斂儘眼眸深意,用還沒碰到膏藥的指尖輕輕戳了下夏芷言剛剛指的位置。
夏芷言用儘自己的渾身演技倒吸一口氣:“疼。”
其實一點都不疼。
她想。
不過小姑娘這麼心疼她,她這個做姐姐的,也不好讓彆人竹籃打水一場空。
於是,夏芷言開演。
見姐姐這般反應,江南溪的眉頭蹙得更緊。
“這麼嚴重?”
夏芷言:“可能是今天站久了。”
“明白彆穿高跟鞋了。”江南溪說,“腰傷了不合適。”
夏芷言:“沒事。”
“有事。”
夏芷言還想和江南溪battle幾句,就感覺一手掌狠狠摁在了自己的腰上。初次貼上來,有點涼意。但隨著掌心在那處狠狠揉,膏藥的熱度一下就傳了過來。
皮膚上開始有那種滋滋的涼意。
江南溪揉到掌心快起火了。
那膏藥似乎就要順著毛孔一點一點鑽進去,明明該是紓解疼痛的,但夏芷言本來就不痛,如今被江南溪這樣揉著,反而平生幾分奇怪的感覺。
江南溪一心一意按摩,十分認真。
她剛剛看了眼說明書,上麵寫著得確保揉化。
這麼熱,應當是揉化了吧?
江南溪琢磨了下,準備收手。
哪知道手掌剛剛抬高離開的那一瞬間,夏芷言就喊:“不要。”
江南溪傻了。
“還疼嗎?”她的語氣裡有不容忽視的擔心。
夏芷言抓著枕頭,把臉藏進去,甕聲甕氣地說:“嗯。”
“左邊也疼。”
這樣講話的時候,夏芷言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像是有個小尾巴,在被她說出來以後輕輕飄飄地往外,向上鉤,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把名為江南溪的人給鉤住,鉤得死死的。
“不疼不疼。”她有些擔心,湊上去,衝著夏芷言的腰吹了口氣。
夏芷言一抖。
江南溪以為她疼得受不了,用指腹揉了揉。
其實她很想親上去,但是不可以。
夏芷言偶爾悶哼一聲,江南溪就會輕些力道,但她一輕,夏芷言又會說:“感覺膏藥沒揉開,你再用力點。”
江南溪沒察覺出不對,繼續任勞任怨地擠膏藥,給夏芷言按摩。
最後,過了二十分鐘,江南溪覺得自己都快把夏芷言的腰給揉碎了。
彆人按摩都是越按越生龍活虎,放到夏芷言這,她越揉,夏芷言就越化開。
都快變成一灘水了。
見此,江南溪的擔心更多了。
“姐姐,這麼難受的話,明天還是直接去醫院吧?我陪你。”
夏芷言:“......”
“不用。”
夏芷言現在丟臉死了。
她把腦袋狠狠埋在枕頭上。
“我躺躺,明天就好了。南南你去洗手吧。”
江南溪此刻滿手的膏藥味,湊到鼻尖聞了聞,卻意外地還能品出幾分獨屬於夏芷言的味道。
“好。”她有些不舍。
她起身要走,夏芷言叫住她,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咳。”
“房間裡的鏡頭?”
看不清女人的臉,隻能看到她的背。
腰那一片全都紅了,泛著膏藥的味道,透著點點的草藥香味。
脖子和耳朵也看不清楚,被夏芷言的頭發遮擋。
不過,江南溪就是覺得,現在的夏芷言有點害羞。
她輕笑:“放心吧姐姐。”
“我剛剛已經都關掉了。”
攝像機有兩個開關,一個是相機上的,一個是遠程控製的。拿膏藥的時候,江南溪就跟節目組說了情況,節目組二話不說就答應她關掉攝像機。
“姐姐休息會,我去洗手。”
江南溪說完就往浴室去。
她一走,夏芷言就長籲一口氣。
她抓起自己的手機,給徐醫生發消息。
夏芷言:有什麼辦法能馬上治療好嗎?
徐醫生大半夜居然也沒休息,秒回:心理疾病的治療不能求快。你犯病了?
夏芷言:嗯,有點嚴重。
徐醫生:有強迫性肢體行為嗎?主要是弄傷自己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