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縣的局勢越來越緊張。
三月初十的夜裡,正在溫書的瑤光忽然聽到外麵急促的鑼鼓聲,伴隨而來的還有敲鑼之人高喊的聲音,“蠻夷兵臨城下,大家最好待在家中,準備好防身用具,注意安全。”
各家各戶的燈火紛紛亮起,犬吠聲在這巷子裡顯得格外清晰。
瑤光從枕頭下麵拿出匕首放到袖子裡藏好又從床下拿出一個盒子,裡麵赫然放著一張半舊不醒的弓和箭矢。
那是原主的東西,她一直保留著,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這種時候沒人能睡得著覺,都在等待最後的結果。
這一等就從天黑等到了白晝。
天色剛剛亮起來,瑤光這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正是沈大壯,他的眼底青黑,顯然也是一晚上沒睡。
“恩人,現在外麵不太平,你一個人在這我不放心,不如跟我們同住也好有個照應。”
瑤光沒想到沈大壯竟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找自己,一時有些感動。
她思索了片刻之後開口,“不如伯父待著嬸娘和兩個弟弟來我這裡吧,我這裡離縣衙比較近,守衛森嚴,比您那邊安全些。”
“這......”沈大壯有些猶豫。
他覺得自己已經占了瑤光的便宜哪能再占人家的便宜,但確實如恩人所說,這處比他家安全許多,他家就在離城門口不遠,昨夜城門外的動靜他們聽了一夜,心驚膽戰的,要是城門被破,他們絕對首當其衝。
“伯父,為了堯紅和兩位弟弟的安全,我和您一起去把家裡人帶過來。”
沈大壯進行了一番心理鬥爭,他知道自己這又是在占恩人的便宜,但是為了家人的安全他還是咬咬牙答應了,恩情後麵能還,人要是沒了就什麼都沒了。
瑤光坐著沈大壯趕來的牛車匆匆往沈家趕去。
一進家門沈大壯就讓妻子和兒女將家裡的東西搬上牛車,幸而為了方便逃亡他們昨夜就將東西都收拾好了,很快就將行李搬完了。
待一家五口加上瑤光五人坐上馬車之後,沈大壯的妻子抓著他的手緊張的問道,“怎麼了,可是城門破了,我們難道要開始逃亡了嗎?”
她的聲音裡有對未知的恐懼,馬車內的氣壓變得及其壓抑。
“彆緊張,是恩人讓我們暫時去他家住,我們那裡離城門太近了不安全。”
“這?”劉翠花看向瑤光。
瑤光朝著她微微點頭。
劉翠花這才安心了一些。
其實沈大壯要冒著危險來找沈堯光她是不願意的,雖然沈堯光救了自己的女兒,但到底比不上自己的丈夫重要,在她眼裡丈夫是這個家的頂梁柱,要是出了意外這個家也就完了。
現在她很慶幸丈夫的堅持,沈堯光的住處她去過一次比自家那裡慶安確實安全的多。
與此同時她腦海裡不禁想起之前丈夫對自己說過的話。
他懷疑沈堯光就是自己的侄兒,沈二壯的兒子。
那時她看瑤光是個讀書人,又和二壯長得不像,覺得是自己丈夫異想天開,憑借一個名字就覺得人家是自己的侄子。
如今沈堯光這般照顧自己家讓她有理由相信,眼前明顯是讀書人的年輕人就是二壯的兒子。
至於他為什麼不認自家,肯定是怕上河街那兩個老的纏上來。
想到這劉翠花在心裡暗罵上河街的那些人不做人,同時也決定好好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