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殺勿論。”
錦全大監瞪圓了眼,程,程總司監?
他一向備受君上信任的啊!
他望著伶舟祈眼底的笑意,隻覺君心難測,不由打了個寒顫:“是。”
伶舟祈撥弄著手中的檀珠,人心易變,既生了嫌隙,便要抑製其生長。
這是在神庭中長大的他,一直都明白的道理。
……
子夜,刑獄司牢房值室。
還未來得及擦乾血跡的匕首和女子的紗裙被隨意的扔在床榻之下。
程禮雙目迷離,絳紫色的官服浸濕大片的血腥暗紅之色,他麵色酡紅,眉眼中帶著血紅的癡迷之色。
腦海中全是議事殿中今時月那嬌軟的低泣聲。
回想起那纖弱的身影,仿若一折就斷的腰肢被那堅硬的手臂禁錮著,磨礪著,被壓在殿門之時,又驚又怕的流著淚,那一雙勾人的淚眼更想讓人將她欺負的徹底,想要她哭得更大聲…
想要,欺負她的人,是他。
程禮手上的動作不斷,縱使缺失了重要之物,仍舊引得身下之人嬌聲不斷。
聲音不對。
程禮捂住那人的嘴,厭煩於她那不同於殿中的聲音。
“殿下…奴伺候的好嗎?”
程禮那迷離的雙目卑微的看著對方,他眸子裡沒了戾氣,顯得多情,被捂住唇的人紅了臉,又震驚於他心中之人的身份。
“殿下和奴離開這裡好不好?奴什麼都不要了,隻要殿下。”
程禮說完,沒有得到回答,眼底生出一抹狠意,手上更加用力的折磨著身下之人。
“說啊!”
程禮掐住對方那脆弱的脖頸:“你怎麼不說?說啊!”
那女子被用力的捂住唇掙脫不開,劇烈的掙紮著,無聲的留著淚。
程禮卻好似瘋魔了一般,緊緊按住她脖頸:“就不能像對他一樣對奴嗎?你哭給奴看好不好?”
就在那女子快要窒息之時,原本守在值室前的獄衛匆匆推門而進,將程禮同那女子分開。
“大人,再折騰下去出人命了!”
那獄衛將床榻下的紗裙扔到臉色慘白的女子身上,避開眼不看她身上不堪的痕跡。
程禮被拉開,拿起一旁的水桶澆到自己腦袋上,扯了扯嚴密的衣領,酒醉的意識清醒許多。
他看向床角瑟瑟發抖的女子,意識到自己所做之事,嫌惡的對著獄衛擺了擺手:“將她帶下去,好好給她兄長瞧一瞧,再嘴硬,便讓他親眼看看自己妹妹身上的痕跡。”
女子被帶走後,程禮被弄的一片狼藉的床榻,手中靈力重重一揮,整個床榻四分五裂。
想起那陌生女子身上的觸感,程禮忍不住乾嘔起來。
想起自己方才失控間脫口而出的話,他眼神更加陰鷙,將獄衛叫了過來。
“那女子,直接殺了吧,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獄衛有些猶豫:“大人,可她兄長還沒畫押…”
程禮靠在牆壁上,不耐的說道:“左不過一個罪犯家眷,沒了妹妹,他還有父母,都給押來。”
這般冰冷陰毒的話語令獄衛肩頭一顫,忙垂下頭去:“是。”
牢房中的慘叫哭喊直到日升也未停歇,程禮看了看天色,想到很快便到了今時月去學庭的時間,梳洗一番,換了身乾淨衣裳向外走去。
剛走出刑獄司,便見侍奉帝主的內侍趕來。
“程司監,帝主有令,今日起您不用去護送殿下了,專心審好犯人便是。”
程禮眯起陰森的眸子,令內侍不由得抖了抖。
雖是冬日,清晨的陽光卻極為刺眼,今時月被扶著坐在馬車之上,她掀起車簾,看著前方的護衛:“程司監不一同去了嗎?”
護衛恭敬答道:“程司監被帝主安排了要事,以後都不能護送殿下了。”
今時月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不出半個時辰,馬車駛進了宗室學庭。
一上午的時間過的很快,銅鈴聲響起時,今時月還在默寫著夫子講的知識,後桌的虞薑薑有些急不可耐的想去食堂。
“殿下,我們快走吧,一會食堂裡好吃的菜品都要被搶沒了。”
今時月手腕一頓,她看向虞薑薑:“薑薑你先去,我怕一會腦子裡的東西該忘了,我先寫下來,等會去找你。”
虞薑薑看了看今時月的草卷上滿滿的字跡,知曉勸不動她,於是道:“那好,我先去搶菜,順便給我們勤勞的小殿下占個位置。”
“薑薑,謝謝你哦。”
虞薑薑被她這嬌軟的模樣甜化了心:“好啦好啦,小殿下快些過來。”
虞薑薑離開後,教室裡空無一人,今時月又寫了一刻鐘才站起身。
學庭的食堂離學宿很近,今時月路過學宿時被一道聲音叫住。
“小殿下怎麼自己一個人呢?”
今時月回過頭去,看見一張熟悉的麵孔。
她怵起眉,看向身形瘦弱,麵容清秀的男子。
“常小侯爺。”
今時月退後一步,她至今還沒忘,在紅樓後院見到這人時,地上躺著的那具無辜女子的屍體。
常小侯爺沒想到今時月竟認識他,眼裡的熱切更甚,他又湊近今時月一步:“小殿下聲音可真好聽。”
今時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