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短淺的呂婷婷當即點頭。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今天晚上我將侯爺喚到苑裡來,你提前去幫我布置好。”
“得嘞。”
王富貴領了賞賜,興高采烈地退了下去。
*
十日之期將儘,逼婚侯府大抵是競王給她下的最後通牒。
葉芷筠走在去往競王府的小路上,心事重重地猜想。
如果此行自己依約前往,能與競王協商退婚之事,那便能免去聞盈汐替嫁之苦,也能讓日日為此事操煩的婆母病情好轉。
但她的腳步真的跨入競王府的大門,那便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競王性格陰鬱,思想偏頗,會不會對她做出什麼壞事來?
縱然留書鈴心,但遲遲不得回音。
身後唯一的後路都如此若隱若現。
她越發遲疑,手心攥得更緊了。
“站住!此處是競王府,閒人勿近。”
門侍見一神秘女子,頭戴幕籬,徘徊府外,不由嗬斥。
“呃,我,我是受王爺之邀,前來赴約的,還請通傳。”
葉芷筠忙回了神,小心翼翼地稟明來意。
“且在此等候。”
門侍遣人進府詢問,留她在外麵乾巴巴等著。
“……”
葉芷筠心情緊張,更惴惴不安。
她設想了無數種後果,期待的都是自己與對方解釋好當年的緣由,然後請求競王改變心意,主動退婚,成全聞盈汐的一片孝心,免叫人為難。
這時。
侍從匆匆出來了,看她的眼神除了最開始的冷漠外,還多了分譏諷與鄙夷。
“請回吧。王爺說了不曾召妓。”
“啊……”
苦等多時,竟是一句徹頭徹尾的羞辱。
葉芷筠捂住泛酸的心口,死死咬住下唇,眸中噙滿了淚水。
競王啊競王,就算往日有怨,也不至於咄咄相逼到這般地步吧?
她挪動麻木的雙腳,緩緩轉身,肩背卻挺得筆直,一步一步沉重離去。
……
待回到侯府,已是暮色接簷,暗沉沉一片。
葉芷筠疲憊回屋,新來的丫鬟見狀,急忙迎上去:“夫人,您回來了?賬看完了嗎?”
她的殷勤,總是話不投機,不若輕鳶的貼心與聰慧。
“……幫我備水,我要沐浴。”
葉芷筠忍了忍眼眶的澀然,啞著腔調命令她。
“是。”
巧兒撇撇嘴,拉了門出去。
……
夜幕徹底拉下,姹紫苑中,一股濃烈的酒香,飄散開來。
聞霆斂袂,款款坐至桌邊,與新房小妾一道用餐。
但其冷淡的神色,已然讓人看出他的興致寡淡。
說來也是,哪個有眼光的男人,會看上這麼一個無德無才,還貌若無鹽的醜女啊?
下人紛紛揣測,對呂婷婷的不屑都藏在心裡,悄悄腹誹。
“來,侯爺,妾身敬你一杯。”
呂婷婷故意夾著嗓子,嬌滴滴地遞上酒樽,期盼這杯加了料的酒水,能讓二人關係更進一步。
但聞霆隻是漠然地掃了她一眼,又沉眸,並不飲酒。
“侯爺……”
呂婷婷不甘心地又喚了一聲。
“本候不喜歡喝旁的人遞上來的茶酒一類。”
當初在驛站留下的陰影,令他至今也無法忘懷。
從此酒不輕染,茶不亂飲,倒成了他不合群的習慣。
“……”
呂婷婷未料他會如此明確地拒絕自己,心頭略顯慌張。
她趕忙遞了個眼色給身畔的王富貴,請他支招。
兩人偷摸著眼神交流一番,呂婷婷複又緩步上前,挨近聞霆的身邊,柔若無骨地攀住他。
“侯爺~,妾身其實也不會飲酒的,隻是盼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