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心……
她驟然念起摯友的名字,隱隱抓住了一線希望。
……
待找去洛鈴心的府邸,卻見其大門緊閉,風聲蕭瑟。
葉芷筠著急上前,小萌聞聲出來開門,見到她如此慌張,不免驚訝。
“啊,葉小姐,你怎麼來了?”
“我,我找你們家的大人,可否跟她說一聲?”
葉芷筠明眸泛著霧氣,聲音也微微沙啞,像是哭過。
小萌為難道:“葉小姐……我家大人被皇帝陛下任命到山西去當欽差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她走之前給你留過一封信的,你沒有看嗎?”
聞言,葉芷筠震驚踉蹌回退:“什麼?我……”
“你遲遲不回大人的信,她傷神了好幾天,聖旨下來的時候,她都不願接下。她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你一直不肯回應她,她想再等等……”
小萌委屈地向她說明緣由。
“嗚。我,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以為鈴心已經厭惡這樣不堪的我,我害怕見她……”
葉芷筠幾近崩潰,原來那封燒毀的信箋,字字句句都是摯友的真心。
卻被膽小怯懦的她,棄之不顧。
“葉小姐……我家大人很擔心你,臨行前,每晚都睡不好,做夢都在喊你的名字。”
小萌絮絮向她敘述。
“她甚至在皇上麵前胡言亂語,說祇嶢侯是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差點又官帽不穩了……”
“鈴心!是我負你。”
葉芷筠萬般悔恨,自以為閉口不談,多加隱瞞,就能將滿腹委屈吞咽無聲。
怎知洛鈴心與她數十載情誼,讀懂她的心意會是什麼難事嗎?
她不該回避摯友的拳拳情意,而陷她於兩難之困境的。
“葉小姐……你還好嗎?”
小萌關心追問。
葉芷筠合上滿眼淚花,輕輕搖頭。
“多謝你,我先走了。”
……
放眼全京城,除了洛鈴心,還有何人能幫她?
思來想去,葉芷筠恍然大悟,念及祇嶢侯的赫赫威名。
心中一怔,怕是隻有他有這個權勢,能叫那幫酷吏料理此案了。
葉芷筠猶豫片刻,便尋去聞霆素日辦公的地方,讓人通報。
彼時,公務纏身的聞霆正煩悶著,聽見她急匆匆來找自己。
還以為她追著來遞和離書,猶豫了一下,他不肯見她。
“讓夫人先回去,有什麼事等本侯回府再說。”
畢竟是軍政要地,她一介女流怎可亂入?
何況家事國事,他是最分得清的了。
“夫人,您請回吧。侯爺眼下正忙著呢。”
侍衛將原封不動地轉達於她。
“什麼……”
葉芷筠心頭最後一絲希望,驟然散如煙消。
他竟然厭惡自己到如此地步?
連見一麵的機會都不肯給嗎?
心灰意冷不過如此。
情分二字,變卦此間,叫人也無可奈何。
“好。”
葉芷筠攥緊掌心,挺直腰身,強忍悲痛離開。
但她不曾回府,而是孤身一人走至京城順天府外。
青天朗朗,府衙寬敞。
她抬起瘦弱的手腕,咬緊牙關,用儘全力擊鼓鳴冤。
“鳶兒,我一定替你討回一個公道!”
很快,衙門裡的人將她領進。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
府尹大人正襟危坐,睥睨著她。
葉芷筠挺直肩身,清晰咬字。
“民女葉芷筠,狀告烏橫王世子孟乾,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