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桐啊。”
曹夫人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她迎麵擋住封清桐的去路,心思一轉,麵上的笑容愈加和藹三分,
“我到底年長,吃過的鹽比你用過的飯還多,不過一盞自家釀造的甜酒罷了,即便飲了也無礙藥效的。”
白瓷的酒盞伴著她的話音倒手換人,曹夫人一手拽過曹靖昌,一手攥緊封清桐的衣袖,盞口稍傾,竟是打算不管不顧地讓自家兒子直接將酒水喂過去。
“曹夫人你!”
數步之外的鐘星嬋登時氣急,她再顧不得禮數,提起裙擺就要往那攔路的丫頭身上踹,
“都給我滾……大哥?!”
***
此言一出,原本吵嚷的眾人頓時齊齊安靜下來。
周遭迅即陷入闃然,噠噠的馬蹄聲也隨之變得清晰,不遠處,棕身黧足的高頭大馬果真由遠及近,最終停駐在了距離席麵十數尺的草場邊緣。
秦以忱勒緊韁繩,動作利落地翻身下馬,而後就這麼凝著一張臉,麵無表情地目逆而來。
他身量本就崇偉,腳下步子又邁得極大,行走間舉步生風,帶起身後的玄色氅衣颯颯鼓動,一如曠野之上翼翼翱翔的強悍鷹隼,天生便帶著三分來勢洶洶的迫人凜意。
曹靖昌被他逼得不自覺後退,反應過來後又急忙拱手同他行禮,“秦寺正怎麼來了?”
秦以忱沒接他的話,冷硬的視線先是掃過攔著鐘星嬋的兩個丫頭,繼而又落在曹夫人桎梏著封清桐的右手上。
“曹大人這是何意?”
他終於看向曹靖昌,神色輕淡微漠,然卻因為高出他半個頭,使得此等沉凝的目視憑白添了些詰問審諦的味道。
曹靖昌被他瞧得頭皮發麻,氣勢上益發矮了半截,“不,不過是家母在同兩位妹妹敘談罷了。”
鐘星嬋趁機甩開丫鬟的束縛,朝著秦以忱小跑過去,“曹公子講話倒是慣會向著自家人,大哥,曹夫人方才可不僅僅是敘談,她還想試一試我的命究竟硬不硬呢。”
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的鐘三小姐攀住自家哥哥的一隻手臂,徐徐露出個滿是惡意的笑容來,
“畢竟曹夫人都知曉我今晨用過丸藥需得忌諱了,卻還是自行其是地要逼我飲酒。”
曹夫人原本還佯裝鎮定地端著架子,聽見這話便下意識反駁道:“我哪裡逼你飲酒了?我明明就隻勸了……”
“啊,沒錯。”
鐘星嬋打斷她,雙手合十輕拍,拉長了嗓子替她補上後半句,
“確實還沒輪到我呢,曹夫人是打算先逼桐桐來著。”
她嘖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