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心意(2 / 2)

兩方情緒混雜交織,最終凝成了一句複雜又慨歎的綿長歎息。

“唉——”

***

許是她的喟歎太過慨然,正在交談的二位同時收聲,齊齊向她看了過來。

鐘星嬋被瞧得一愣,隨即便莫名生出些尷尬的情緒,“沒事,我就是,就是……”

她吞吞吐吐了好半晌都沒能‘就是’出個所以然,最後乾脆舍了前文,話鋒一轉道:“對了,適才我未歸來時,你們在聊什麼?桐桐,鐘小訣要你與我商量什麼事啊?”

封清桐稍稍遲疑,餘光瞥一眼鐘席訣,到底還是如實回答道:“萬煥兒這個名字,你還記得嗎?”

她將整件事的來因去果複又簡略地講述了一遍,末了唇角一垮,語帶愧疚道:“說到底還是我沒能將這事處理好,今番才會連累你們為我掛心。”

鐘星嬋‘哎呀’一聲,“你這客氣話講得好沒意思,再說了,有些事封伯伯不好直接出手,咱們這些小輩卻不一樣,不過一個貪得無厭的地痞無賴,明麵上咱們不好追究,暗地裡想解決他,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嘛,趕明兒讓鐘小訣……”

她倏地語滯,忽覺腿彎處傳來一陣鈍鈍的痛麻,膝蓋一軟就要趔趄。

身後的鐘席訣裝模作樣地湊上來扶住她,“怎麼了?腿疼嗎?”

鐘星嬋咬了咬牙,眼睛一抬就要罵人,“你說呢?假模假式的……”

袖子裡驀地被人塞進來一錠金子,連帶著手臂都沉甸甸地往下墜。鐘三小姐陡然噤聲,一手不受控製地探入袖中,草草掂量了一把那金子的份量。

半晌,她深深呼出一口氣,用著一副極度怒己不爭的悲痛語調屈辱改口道:

“趕明兒我!我自己!帶上兩個人,幾棍子將那混賬打懵了再套上麻袋,直接扔出城外就是了。不過一件芝麻綠豆大小的麻煩,哪裡還值得你如此費心隱瞞了?”

鐘三小姐收了賄賂,自覺替她二哥哥擔起了‘惡人’的名頭。她這廂尚且還端得一副狂妄姿態放言高論,卻不想封清桐見她身形踉蹌,滿心的傾注當即便轉到了彆的地方。

“腿疼?”

封清桐皺起眉頭,上前挽住鐘星嬋的另一隻手,攙著人就要往樹下走。

“怎麼突然會腿疼呢?是不是方便被曹夫人的婢女傷到哪裡了?”

“……曹夫人?”

亦步亦趨跟過來的鐘席訣聞言眉眼一沉,“這話怎麼說?曹夫人在裙幄宴上對你們動手了?”

他首先看向封清桐,“他們欺負姐姐了嗎?”

鐘星嬋對她二哥哥諸如此等毫不掩飾的偏心早就習以為常,她擺了擺手,先是自顧自地尋了塊合心意的大石頭斂裙坐下,繼而便繪聲繪色地開始講述曹夫人是如何殷勤又齷齪地試圖借由一杯酒水讓封清桐成為其兒媳的全部過程。

鐘三小姐慣會說故事,講到興頭處時往往還要添上一些自己的潤色。

什麼‘曹靖昌甫一瞧見封清桐,兩隻眼睛當即便看直了’,

什麼‘曹大公子內心始終記掛著他二人幼年相識的情分,遂朝思暮想,夜不能寐,隻待今日裙幄宴上得見佳人,好同其一訴衷腸’……

鐘席訣愈聽臉色愈黑,到了最後竟是冷笑一聲,也顧不得偽裝了,直接便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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