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跟蹤(2 / 2)

封清桐莞爾頷首,“可以的,你快去忙吧,彆因我耽誤了差事。”

鐘席訣‘嗯’了一聲,頰邊的小酒窩淺淺地凹陷下去。

他抬起手臂,示意封清桐搭著上車,而後又立在原地,目送著馬車漸漸離去。

直至目之所及再瞧不見靛藍的車頂,鐘席訣才收回視線,他斂去笑意,眉眼間極快地浮出一絲陰抑。

“人呢?”

蒲毅從暗處裡走出來,“還在那兒捆著呢。”

鐘席訣扯扯唇角,從鼻腔裡嗤出一聲氣音,“走,回去審審他。”

***

寂寥無人的漏鬥巷中,曹靖昌雙手被縛,正頭朝下栽在一垛乾草堆裡。

他口中被人堵了粗布,半點呼救聲都發不出,於是隻能勉力梗起脖頸,哼哼唧唧地鬨出些求救的動靜。

身後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曹靖昌掙紮的動作一停,尚不待有所反應,一股大力便已經落到肩頭,像提小雞仔似的猛地將他一把提了起來。

鐘席訣隨手扯掉他口中的粗布,拎著後衣領將人按到牆麵上,

“曹大人,青天白日的跟蹤人?你還真是頂好的興致啊。”

曹靖昌被嗆得連聲咳嗽,“小鐘大人誤會了,曹某沒有……”

他邊說邊艱難地轉過頭,滿口的置辯卻在看清鐘席訣麵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鐘二少爺此刻正站在雨簷下,他生得高,上半張臉自然而然地隱進了陰影裡,唯一露出的薄唇輕巧地向上挑著弧度,兩頰的小酒窩明明還若隱若現,然周身氣場卻已經寒涼如閻羅。

曹靖昌登時肩膀一縮,不自覺打了個冷顫。他突然無比慶幸,自己此時正被鐘席訣蠻橫地拎在手裡,而不是站在他眼前與他正麵對峙。

畢竟倘若鐘二少爺現在鬆手,他保不齊會腿軟到當場給他跪下。

“小,小鐘大人,你真的誤會了!我好歹也是成國公府的嫡長子,哪怕再愛慕封家小姐,也斷然不會寡廉鮮恥地做出諸如尾隨跟蹤一類的齷齪事啊!”

曹靖昌略一停歇,隨即又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

“更何況,就算我當真膽大包天又不顧廉恥,我總也得計較後果不是?這事將來一旦敗露,傳回到我父親耳中,我父親準定會打死我的!安都城裡的千金貴女又不是隻有封小姐一個,我,我著實犯不著啊!”

這話倒是說得在理,一旁的蒲毅快步上前勸解,“鐘副使,先鬆手吧。”

他小心翼翼地按上鐘席訣的手臂,試圖將快要嚇破膽的曹靖昌解救出來,“有什麼誤會現下說開就好,曹大人好歹還是朝廷命官,沒必要鬨到這種地步。”

“……”鐘席訣閉了閉眼,半晌之後才退開一步,腕子一轉,就勢解了曹靖昌手上桎梏。

幾乎在他卸力的同時,曹靖昌便一彎膝蓋,手腳並用地從他掌心底下連滾帶爬地逃了出來。

他麻溜兒跑到距離鐘席訣幾步遠的地方,先撐住牆壁死命地咳了一陣,繼而又大口喘了幾聲粗氣,最後才拂袖擦了一把額間冷汗,像是被人抽去筋骨般囫圇癱坐到了地上。

鐘席訣撩著眼皮冷冷睨他,

“歇夠了嗎?歇夠了就滾過來,將今日的事講清楚。”

曹靖昌又往遠處挪了挪,尋求安全感似的抱住了一捆臟臟的乾草,

“我在正陽大街上意外撞見了封小姐的馬車,本想上前同她打聲招呼,不料還不待我有所動作,她便已經走了。我晚了一步,遂隻能跟……咳……”

他說到此處及時收聲,頗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隔著一段距離,模模糊糊地瞧見三個人兩前一後地進入了巷子,可封小姐府上的把式明明就還在車轅上坐著啊!我覺得奇怪,所以才會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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