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派隻有趙皆和李姚，他倆都覺得安穩最好。而像趙婧就會覺得：“要我，死都經曆過一回了我還怕什麼，上天入地怎麼都得去闖一遍。”
章諾禾說：“我純粹覺得，我的人生裡沒有循規韜距這個詞，太安穩了心會癢，太跌宕起伏了人會累，這世上沒有哪條路是好掌控的，因為人心不可控。”
沈與茜打了個激靈，和章諾禾拍手說：“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我才不考慮將來怎麼樣呢。”章諾禾悠哉地講，“想那麼多自尋煩惱，路是走出來的，走著走著自然會有。”
“但這個想法不推薦模仿。”李姚真誠提醒，“彆忘了，她是班長，成績優異的班長，她走一走就能走出來的路，我們不一定能走得通。”
李姚的話是看著汪騫說的。汪騫不聽，回避著視線，最後乾脆起身要走開，結果讓趙皆趙婧一邊一個拽了回去。
零點時間，有煙花稀稀落落的綻開，江邊陸續圍滿了人。
本次活動的主辦方為觀賞煙花搭建了一處看台坐席，視野極好，防風又抗寒，還搭配酒水點心，但憑票進入，名額同樣有限。
沈與茜忘了她可以帶人進去的，光顧著聊天，等吹夠了冷風，又一度被擠出看煙火的視線，才想起來這茬，最後也就作罷了。
煙花慢慢變得壯觀，讓冬季的夜色仿佛開滿百花的春季，漫天燦爛。
趙皆從家裡偷出來的相機算是沒白拿，各個角度拍了許多煙花風景，後來又在汪騫的一陣拉拽，在1993年的第一時間裡、在漫天璀璨煙花下他們拍了一張大合影。
一周過後，去照相館取洗好的照片，沈與茜幾度看著照片出神，上一次看到煙花是什麼時候？
是前世瀕死的時候。
周末，去打拳之前先來了照相館。今天李姚沒有背單詞任務，也跟著出來玩兒，她心細，注意到沈與茜出了神地看著店內櫥窗掛的一張煙花照片。
“煙花很美對嗎？”李姚觀察著沈與茜的神色，問道。
起初，李姚以為沈與茜是沉醉在煙花的絢爛中，不舍得將其打斷，但等了等，覺出異樣了。
那天看煙花，沈與茜也有相同的表情，似乎在努力釋懷著什麼，那樣的情緒李姚並不能讀懂，太深沉了，像以前在村口老奶奶臉上才見過的滄桑感。
說起這份滄桑感，李姚反射弧度確實慢了點，和沈與茜朝夕相對近半年多時間，終於是留意到了。
“你好像有心事？”李姚擋了一下沈與茜的視線，拿走那些照片整理到袋子裡。
沈與茜很快就放鬆下表情，不提煙花，而是埋怨起：“爺爺生日快到了，我都沒想好送什麼合適。”
“我也不知道。”李姚搖頭，跟著就要一起苦惱，晃了下神才反應過來，不是，沈與茜的心事怎麼也不像是為買生日禮物發愁。
可再要仔細問，李姚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猶豫下來最後也有合適的機會講了。
趙皆匆匆趕來，膠卷裡有一半是他家的照片，約好這個時間一起過來拿的，這兒離健身館也近。
“我姐今天休假。”趙皆比劃著下手裡的爆米花，“給她跑腿，來晚了。”
這對姐弟大概就是主子和奴隸的相處模式，一遇上趙婧不上班，趙皆永遠在跑腿的路上。
好比他家相機膠卷洗出來的照片，關於趙皆的，不是爬窗戶擦玻璃，就是踩高梯換燈泡；而趙婧留下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