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與茜進門先撿起本子，拍了幾下灰塵後放回上鎖的抽屜裡，那本子記錄了她的半生經曆以及各類能想起來社會大事件，信息量可以說是天書級彆。
“我剛剛吃了點小餅乾，還不餓。”李姚可能是才睡醒沒多久，聲音含在嘴裡，講話很輕。
沈與茜稍微收拾了一下桌麵，隨手拿了條自己的圍巾給李姚戴上，說著外頭風還挺大。
走近時，沈與茜看出了李姚今天的反應遲鈍不像是剛睡醒，玩笑似的口吻說：“你偷看我的記事本了？”
“啊？”李姚搖頭說，“沒，沒有。”
“看也沒事，改天給你看，我有好多驚天大秘密的！”沈與茜不做多想，挽過李姚的胳膊下樓去。
多雲天氣，山莊四麵又空曠，沒有高樓的阻擋，多是綠植環繞，走在室外，寒風迎麵襲來，的確冷得刺骨。
李姚打了個哆嗦，把臉縮進圍巾裡。
“要下雨了。”沈與茜朝李姚說，“這雨至少下滿兩個月，等期末考完，我們去多買幾套衣服，都沒幾件防寒的衣服。”
李姚懵懵地點頭。
一旁的趙皆隨之抬頭看看天：“你還會看天氣？”
“我會預測。”沈與茜掐著手指，故作一臉神秘。
趙皆不會反駁，隻會順著話說：“那你能先測一下我姐到底去哪了嗎？”
他們一路往電器展覽的地方過去，那棟樓沿著另一個方向的大門，有不少來看展的車輛進出，越往那邊走，人群越密集，趙皆就更找不到他姐的人影了。
趙皆不是擔心他姐迷路，而是感到奇怪：“她不應該會對這樣的展覽感興趣？”
“那可能有她感興趣的人在？”沈與茜說。
“我姐隻對凶犯感興趣。”順著思路趙皆隻能這麼想。
他當然沒有把這個思路當回事，否則就應該能注意到周圍不管是參加展覽的商人，還是路邊維修電線的工作人員，或者搬運物件的工人，都多少帶著些正氣，甚至趙皆應該會眼熟才是，因為那都是趙婧的同事。
綺芳從收音機零件代工廠起家，後創立自己的品牌，十年間從收音機到彩電，隨著市場的變遷逐步進入大眾視野，再發展成如今現象級的國民家電品牌。
收音機和彩電是綺芳的主領域，近幾年開始投入以冰箱冰櫃為重點研發的子線品牌。今天的展覽有多個區域，彩電那塊人最多，各個型號的電視機播放著不同頻道，有工作人員認真講解著使用指南。
一進展廳，趙皆伸長了脖子找人，沒多久就被擠散了。
而沈與茜和李姚直衝她們喜歡的電影，隻是人太多，沒看幾眼就被人堆擠開。
本來是不當回事，準備往收音機的展位過去圍觀，結果連如娜的陰陽怪氣再次入耳。
連如娜說：“怎麼，那位趙同學落跑了？”
旁邊還有個同學接道：“怎麼，你落單了？換一個呀，這滿大廳不是老板就是小資人士，夠你挑的。”
滿大廳還都是電視聲、談笑聲，沈與茜實在想不通，這些人怎麼就能精準盯上來。她隻回應一個稍顯做作但十分溫婉得體的笑臉，然後問李姚：“冰箱展廳好像有吃的，去嗎？”
李姚在走神，目光停留在前麵其中一台正播放著《縱橫四海》的彩電，沒回應沈與茜的話，奇怪的是，她眼眶突然變得濕潤。
“怎麼了這是？”沈與茜抓起袖口去擦拭李姚的眼角，順著視線看了眼電影，男主之一的耍帥鏡頭，也不是什麼傷感劇情。
沒瞧出緣由，要再問一遍的時候，李姚已經回過了神。
“我沒事。”李姚揉著眼睛說，“好像是剛剛吹冷風吹的，眼睛有點乾。”
“要不回去看看有沒有眼藥水？”沈與茜問。
李姚說不用，慢了半拍才瞧見連如娜一行人就在邊上，接收到對麵不懷好意的目光後，她趕忙拽一下沈與茜的手，想趕緊離開。
好不巧，沈言曦也來展廳了，她的行事高調大概是遺傳她爸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