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瑰想起,之前機緣巧合救了他奶奶,奶奶之後住了醫院一陣子,最近剛出院,靳顧一便想約她吃頓飯。
“再不答應,奶奶的拐杖快打到我頭頂了。”靳顧一有苦說不出。每次去醫院,都會麵臨嚴厲拷問。
“給人家小姑娘道謝沒有,吃過飯沒有,什麼?沒有?那你怎麼還有臉跑到這來惹我煩,出去出去。”
靳顧一隻能含淚削蘋果,削完乖乖走人。
溫瑰確實不知道這事兒,江非月先跳出來了,話語中透露著一股奇怪的熟稔,“靳主席,這段時間我和溫溫在搞競賽論文,最近正在找文物修複的相關人員進行采訪,目前還沒找到,加上天天都是滿課,自然是沒時間出去了。”
靳顧一沒怎麼看江非月,隻一味的盯著溫瑰,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直到她溫吞的點點頭說是這樣的,他才慢悠悠放話。
“文物修複的采訪人選,我倒是有一個。”
溫瑰眼睛一亮,“真的嗎?”
靳顧一不予置否的點點頭,有點像賣關子。
“前提條件就是,陪我把飯吃了,剩下的一切都好說。”靳顧一單挑了下眉,詢問她的意思。
溫瑰果斷答應了。
臨走之前,江非月趁火打劫,“靳主席,最近馬上有個競賽截止了,我和溫溫想邀請你進我們的隊伍,你看這事兒?”
靳顧一端著盤子起身,抽出一隻手,點了點溫瑰,言簡意賅,“先把飯吃了。”
默許的意思。
江非月興奮的尖叫,“哦耶!太棒了溫溫!我有預感,我們一定能拿第一!”
溫瑰看著那道欣長高大的背影,好像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為什麼靳顧一這麼執著於讓她陪他去吃飯呢?
應該是為了儘快還清人情吧。
隻要還清了,溫瑰就不用再纏著他了,他也無事一身輕,不用再跟她打交道了。
有的時候現實就是這樣,隻要對象是靳顧一,溫瑰的一切都變得不確定起來。
不確定能不能和他交朋友,交了朋友後會疑惑這在他的交際圈裡算什麼水平,然後就是無時無刻不在害怕被他趕出私人活動範疇的圈圈,一掌推出門外。
畢竟靳顧一不想和她交朋友的理由,簡直多的數不清。
—
餐廳定在了一家豪華西餐廳,靳顧一穿的很隨意,運動短衫,他剛打完高爾夫球,一身白,球鞋。
黑發側落有節,弧度向斜上方揚上去,部分自然吹落,替她拉開椅子。一舉一動,無不彰顯矜貴氣質,一身姿態落拓,坐姿閒散。
靳顧一握起刀叉,瞥了眼對麵僵硬的溫瑰,唇角噙了一抹笑,“緊張什麼,就當在村口吃席。”
服務員將香煎菲力牛排、奶油火腿意麵、鵝肝、魚子醬、黃金脆骨魚等菜品一並端上了桌,溫瑰的手都快沒的放了。
吃了一會兒,靳顧一見她小口小口咀嚼著牛排,腮幫子塞的滿滿的,像個小倉鼠,開始閒聊,“你怎麼會心臟複蘇的?”
溫瑰想起他是在問之前的事,忙咽了一口想說話,結果咽了一半,噎住了,小臉憋的通紅,嗓子裡一直嗚咽著。
向靳顧一投去求助的目光,眼角潮紅。
靳顧一喉結一滾,及時遞過來酒杯,她動作急,按住酒杯,連同他貼在杯壁的指骨都不放過,一同拉了過去,一飲而儘。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靳顧一親自喂她喝酒一般,幸虧他胳膊長,不然得站起來了。
豪飲結束,溫瑰擱下酒杯,長長舒了口氣,眼角都快滲出淚了。
手心堅硬的觸感,源源不斷的熱流順著兩人貼合的位置傳過來,那一片皮膚被灼的發燙。
溫瑰立馬鬆開了手,“不好意思學長,我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