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瑰下意識看了看靳顧一，嘴剛張開，奶奶捕捉到了這個動作，有些驚訝，“不會是和這臭小子吧？”
“不.....”
“你小子真是福氣不薄啊，找到這麼好的女朋友。”奶奶哭笑不得，話裡話外透著一股玩味。
靳顧一怎麼不解釋，隻是一臉含笑的看著她，溫瑰趕忙搖搖頭，“奶奶，我沒有男朋友。”
“啊？是嗎？”奶奶又看了看臭孫子，一陣鄙夷，“也是。就他這個樣，天天隻知道在外麵瞎混，都快把自己混成廢物了，回家就知道在樓上躺著，就這個樣子，能找到女朋友嗎？”
揭起孫子的短，奶奶還真是不遺餘力。
靳顧一長眸微闔，沒否認，懶懶撩起眼皮，睨她，“我確實是個廢物。”
他把自己變成了個廢物。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溫瑰就這樣看了他好久，久久沒回話。
她多想跟他說一句，你不是廢物，真的。
你是我從高中時期就敬仰的偶像，你陪伴我度過了最難熬的三年。你什麼時候都是光鮮亮麗，乾什麼都手到擒來，怎麼會是廢物。
怎麼現在，倒感覺你卻有種自甘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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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完言承北，中途休息半小時，溫瑰正在翻看後麵的教材做筆記，不遠處的房間傳來了悠揚絲滑的大提琴聲。
溫瑰頓了頓，把書放下，起身去尋，到了最裡側的一間房，發現是奶奶坐在凳子上拉大提琴。
背脊拉直，手臂繃直，琴聲絲潤柔情，溫典柔雅，綿綿延延，一聽便是大家。
靳顧一在一旁靜靜聽著。
溫瑰聽了一會兒，道，“《洛可可主題變奏曲》。”
奶奶拉完停手，看向她的眼神幾分賞識，“小溫知道？”
溫瑰笑了笑，嗯了一聲，“這首曲子對技巧難度大，第五變奏的打弦對手指靈活度要求很高，三十二分音符很多，容易拉的死板。”她陶醉其中，驚喜抬頭，“但您拉的真的很好。”
奶奶微笑，把琴擱到了一邊，宛如流水遇知音，“你喜歡這首曲子？”
靳顧一也向她投來含笑目光。
溫瑰嗯了聲，“曲風溫柔甜美，俄羅斯民間風格很鮮明，我喜歡第三變奏的行版，明朗與希望交織，揉弦時對速度和力道的要求也很高，卻震感又有力量。”
靳顧一似笑非笑，“你會拉大提琴？”
溫瑰從剛才的琴聲中抽離出來，微微落寞過後，隻道一句，“不會。我隻自學過兩年，後麵沒再學了。”
奶奶疑惑，“為什麼？”
溫瑰苦笑一聲，沒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家裡不同意，希望我好好學習考大學。”
小的時候，她家一位鄰居是一位大提琴家，中年女性，穿著優雅大方，沒有名氣，掙不到錢，隻能天天在家裡拉琴。她經常會站在門口偷偷的聽。
直到有一次，那人一出門，就看到她蹲在門口，一看就是聽了好久的樣子。
後來她邀請溫瑰進屋聽，還教她拉大提琴。她搬家離開前，把自己的一把大提琴留給了她，溫瑰一直保存著。但時間久了，沒拉幾次，大提琴的弦被拉斷了。
溫瑰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跟媽媽要一把大提琴，卻被毫不客氣的拒絕。
“天天在房間裡拉大提琴就夠吵人的了，你現在還想要把新琴？那東西多貴你心裡沒點數嗎？你沒看到我每天都忙成什麼樣了，你還給我添亂。”
“有時間練琴不如多看看書，做做卷子，乾些正事考大學，將來工作了我們家也算是熬出頭了，你能不能讓我少操點心溫瑰？”
一把差不多的琴都要大幾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