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第一次,被人認可了早就拋棄的大提琴。
靳顧一單手撫著方向盤,見旁邊的女生沉默不語,淡淡出聲,“怎麼,還在想愛比爾說的話?”
溫瑰垂在腿上的手指一直捏來捏去,她扭頭看靳顧一,“學長,你說,愛比爾老師是不是在......”
“愛比爾生性熱情,有時候對著一盆枯萎的花都能寫出一篇論文來。”
溫瑰的眼眸垂了下去,果然。
是在客套吧。
還好她沒有自作多情。
“但是,他不會拿自己的專業和熱愛開玩笑,他收徒一向嚴格。”靳顧一的話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自信點,你確實拉的好。”
溫瑰緩了好久,直到耳骨的通紅蔓延到脖子裡,才慢慢吐出一句,“.....謝謝你靳學長。真的,謝謝你。”
自己的偶像,讓她自信點。
你也許應該聽話點。
聽聽靳顧一的話。
溫瑰想到這,紅著臉笑了出來。
—
靳顧一接送溫瑰的次數變多了,除了去做家教,還有去愛比爾那裡練琴,搞得常州南一天到晚逮不到人。
得知真相後常州南憤恨不已,“好啊你們兩個,偷偷摸摸不帶我玩!”
“是光明正大。”靳顧一沒好氣地瞥他一眼,“不帶你怎麼了。”
帶你去琴房從早吵到晚,人家姑娘還能好好練琴?
常州南吐了一口血,又問,“不行,你們要帶我玩,我不要被你們排擠。”
靳顧一剛準備開門出宿舍,常州南又在背後叫屈,“嘖,臭小子!見色忘義的臭男人!啊啊啊遲早把你打一頓!”
本來沒當回事,靳顧一忙完事回到家,奶奶吃飯的時候,又攛掇著讓靳顧一找幾個人,跟溫瑰一起表演個節目。
靳顧一的手一頓。
奶奶握著筷子,“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奶奶歎了口氣,“溫瑰那孩子我知道,膽子比較小,自信也不夠,我怕她當時上台了會緊張,你就多帶些朋友,跟她一起排個節目什麼的,一起表演,互相照應照應。”
靳顧一當時佩服奶奶的細心。
溫瑰最近在乖乖練琴,但目前並沒有答應愛比爾的要求。
一方麵是她覺得自己能力不夠,時間也不夠。而另一方麵靳顧一猜的大差不離,她覺得自己無福消受愛比爾的善意。
說白了,就是不想欠他們家太多。
溫瑰的兼職是他給找的,從開始工作就是車接車送,有時候靳顧一他通常跑應酬,太累了,躺在方向盤上睡著,一睡就是幾個小時。
等他醒來的時候,溫瑰就站在車窗前,安靜的等著他,不吵也不鬨,就等著他醒來,不願打擾。
乖的有些過分了。
靳顧一幫她開了車門,見到溫瑰曬的臉都燙了,紅撲撲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敲窗也可以。”
外麵這麼熱的天,她一呆就是一個小時。
溫瑰也隻是低著頭坐進了車裡,憋出來一句,“沒關係,也不是很熱。”
靳顧一有一瞬間的恍惚。
在溫瑰的認知裡,她每天讓靳顧一車接車送已經夠麻煩了,靳顧一經常幾個城市的跑,有時候是通宵開車過來接她。
而把人安全送到家裡後,他會直接上樓去補覺,等他睡醒,溫瑰已經教完課離開了。
溫瑰提出過讓她自己打車過來,是靳顧一拒絕了。
但後來靳顧一漸漸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自己是真的無所謂,可這種拒絕,何嘗對她來說不是一種壓迫。
她會一直懷揣著這種愧疚之心,不敢多問,不敢多說,甚至寧可在外麵曬太陽,也不願敲一下車窗喊他起來,為的隻是讓他補個好覺。
溫瑰是個缺乏安全感與自信感的女生。
靳顧一得出這個結論。
靳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