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與需求,溫瑰也無法避免,即便有的時候幫助她人並不是為了這個,但不可否認的是,江非月這句話說的沒錯。
有來有回,建立人設,構建關係網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
你明明知道幫助她人有利於互惠,那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幫助彆人?
溫瑰想不通。
江非月總是嘴上說著為她好,卻好像又在無形中將她往外推,往人群的外麵推,讓她的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
從開學開始,江非月就會在完全不認識你的情況下,給你個熱情的擁抱,張口就說喜歡你,親切地喊你‘溫溫’。
她說她會幫助你,給你一切好的東西,曆年考試資料、院內老師脾性喜好、認識彆的院的同學、各種競賽的資料......
好像她確實什麼都給你了,最起碼表麵上是這樣的。
如果你沒有太強的自我意識,便會被她精心編織的糖網甜布所深深捕獲。你無法自拔,你深陷其中,因為她,你好似過得暢快無阻。
但也因為她,你的世界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逐漸縮小,變得隻剩下她一人。
所以。
她可以對你想親近就親近,想扔掉就扔掉。
你跟她好的時候,她恨不得把一切都給你。
你跟她不好,違背她意誌的時候,她能拉著所有人孤立你。
你是她的附屬品,不能擁有除她以外的朋友,不能自己做主,決定自己什麼時候起床,什麼時候吃飯,什麼時候去參加校內活動。
你什麼都得聽她的。
她今天早上有事,叫你起床陪她出去乾活,你就得起;她說今天不想吃飯沒胃口,你就得跟她一起餓肚子;她晚上要寫主席留給她的任務,跟主席搞好關係,你就得陪她熬到晚上三點,隻為了她隨時喊你幫她想方案,結果完成人的名字不會有你。
全部都得聽她的,可你又深深矛盾,你獲得了她的幫助,所以你沒有理由拒絕她的一切要求,否則就是你的錯了。
她會說你。
說是你背信棄義,你忘恩負義,你無理取鬨,你故意欺騙,還有,你給臉不要臉。
慢慢的,你才發現,原來她的一切好,都是有代價的。
她給你的,你得在之後至少四年的時間內,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但你能確定,她給你的,是出於善意,是全部的,毫不保留的,沒有任何目的性,且絕對正確的嗎?
答案是,目前誰也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隻有一個。
她企圖用一些所謂的,幾乎沒有任何用的小恩小惠,來侵蝕你的自我意誌,改變你的思維模式,將你逐漸訓化為她的奴隸。
然後她還覺得自己手段高明,能讓所有人都為己所用。
所以當你試圖脫離她的掌控時,她就跳腳了。
她就在外麵散播謠言,利用油腔滑舌和她引以為傲的人脈和關係,搞小團體孤立你,讓你逐漸在院裡待不下去,遠離權利中心,沒有上升的可能。
答案隻有一個。
你威脅到她的利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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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期末周,大家的緊張氣氛驟然拔高,提前好幾周開始複習,卷的一個比一個厲害,生怕自己比彆人學少。
本就是各高中考進來的佼佼者,誰都有勝負心,誰都不願輸,所以天天泡圖書館。報團成果初有成效,分為三波,憑借各自積累下來的關係網,大家在小團體內共享情報,不會外傳。
但說是共享,實際上誰都不會露出最終的底牌。
多少都會留點後手,無法做到坦誠相待。
畢竟大家除了是一個團體內的成員,也還有敵人的身份擺在那裡。
每年保研和出國交換等名額少之又少,大家都是鳳凰,都覺得自己高貴,誰也不肯讓誰,有時候一個名額就定生死,績點0.1的差距足以讓你失去一切。
跟著溫瑰複習的,大多是看在她跟靳顧一關係好的份上,所以這段時間每天都有人問溫瑰,“你知不知道今年會考什麼嗎?你打算怎麼複習?”
“你跟靳學長關係這麼好,他肯定會告訴你的吧?溫瑰,你能給我們講講嘛?”
溫瑰隻是握著筆頭,低眼看本子上的筆記。
“他是金融學院的。”
同學疑惑,“金融學院的又怎麼樣?他是靳氏的少爺,咱們學校最大的讚助商,他想知道些東西,應該很容易吧?”
溫瑰沉默了一會兒,“可能吧。但容易的是他,不是我。”
她又不姓靳。
周圍的同學一陣沉默,似乎都有些無語,覺得溫瑰不好溝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