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蛇骨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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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夢期脖子上戴著一條六十厘米長的蛇骨鏈,墜有一塊單側穿孔的金屬牌,牌子的主體是一塊五厘米乘三厘米大小的抗腐蝕合金薄片,上麵布著幾行激光衝壓而成的字體。金屬牌的外部包裹著一層亞克力保護外殼。

以下是伊塔翻譯出的信息:

“第一行(姓):戚

第二行(名):檬

第三行(識彆號):二零四九一零二七七七

第四行(軍):堪爾瓦帝國第六集團軍第九機動隊(特)

第五行(型):阿爾法

第六行(項目):忒修斯之船計劃(二五七一)”

花夢期說:“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戴著這條鏈牌。”而且她怎麼也摘不下來這條項鏈——她本應該戴著妹妹花書約送給她的轉運珍珠項墜。

“這不是普通的銘牌,而是身份識彆牌。”姬森磐糾正她的用詞,“狗牌。”

“好吧,但這是士兵戚檬的狗牌,而我不是士兵,也不叫戚檬。”花夢期說,“我叫花夢期,是一名社畜。”社畜沒有狗牌,隻有工牌。

“這裡是伊曼諾尼中心大廈,你脖子上的這塊狗牌內置伊曼諾尼公司的自研芯片。”姬森磐冷冷地說,“第九機動隊隊長為全體隊員購買了‘伊曼諾尼醫療鉑金套餐’。當公司的武裝醫療救援隊伍根據芯片定位找到你的時候,這塊狗牌就戴在你的脖子上。告訴我,如果你不是戚檬,你是如何騙過公司的檢測手段,讓他們為你救治傷勢的?”

人工智能伊塔在翻譯完他的話以後適時切換回自己的聲音:“事實上,我並不認為花夢期騙了我,沒有任何跡象顯示我的冰牆受到了黑客的駭入。”

“是嗎?伊塔,你是否認為‘花夢期’和‘戚檬’是同一個人?”

“從肉/身層麵上來說,是的,殿下。”

花夢期的眼皮跳了跳,比聽見人工智能用自己的聲音說話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她竟然還聽見這個人工智能稱呼一個人類為“殿下”。還有他口中的“芯片”“鉑金套餐”,每個字都聽得懂,合在一起她就有點不太確定是什麼意思。

“可惜戚檬本人並不承認。”姬森磐不著痕跡地打量了花夢期一眼,說道,“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她正在扮演一個虛假的靈魂,杜撰自己的來曆。”

“我沒有說謊!”花夢期大聲反駁道。

她猛地掙紮起來,卻被機械臂牢牢鉗製在原處。止痛劑和鎮靜劑在失效,疼痛的感覺逐漸逼近,尤其是後頸處,燙得仿佛有火焰在灼燒。

人工智能伊塔提醒道:“殿下,請您回避。”

外骨骼行動迅速,那人立刻變成漆黑背影消失在門後。

高懸的機械手臂舉起針筒刺入這具身體的後頸脊椎上的插孔,藥物起效很快,花夢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花夢期醒後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平台上,她失望地閉上眼睛。每一次入睡之前她都祈禱自己在原來的家裡,每一次醒來她都看見天花板的滑軌,或者是透明的玻璃。

她管這個房間叫“玻璃屋”。“玻璃屋”是一個回字形結構的房間,內間是四麵玻璃幕牆圍起來的空間。她的活動範圍就僅限於此,“回”字中間的那個“口”裡麵,除了一張長著機械手臂的操作台和天花板滑軌上的機器——人工智能伊塔,什麼都沒有,沒有時鐘,也沒有其他活人。

花夢期的一日三餐都是寡淡無味但飽腹感強的營養液,來自操作台底下的自動管道。花夢期試圖和伊塔聊天,但是伊塔表示花夢期正在禁閉期間,它無法為花夢期提供娛樂服務。

在看不出白天或黑夜的玻璃屋裡,時間和空間仿佛沉澱和阻斷下來,花夢期逐漸喪失了空間感和時間感。終於,某一刻她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被關下去,她對伊塔說:“我要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