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國的大都督,就是魯王黨那個全璜吧。因為他和顧家爭功,導致顧默被革職流放,最後謝明晨伏擊了,這麼說全家聯姻,就是娶的長公主麼。那還真是國主的心腹了。
“喂!來個人交任務了!”李凡吼了一聲,從天而降,落到都督府門口,把廂車往地上一放,敲敲車窗,“好了彆鬨了,我們到了。”
車裡頭的周夫人顫巍巍得拉開簾子,摟著被嚇得哇哇大哭的三個幼童,還沒來得及說話。
門口一群衛兵趕過來,拔刀舉弓,列隊逼過來大吼,“大膽!什麼人膽敢擅闖都督府!”
被這些親兵一吼,周夫人頓時被嚇得嚶嚶道,“救命,我們遭了劫匪……”
李凡給吵得頭暈,趕緊交任務,“誒,先把錢給我結了啊,又是都督又是公主的,就給個小幾萬貫吧,不用客氣了。”
“什麼人在門口喧嘩!”都督府的管事後腳趕到,一見這場麵,登時大怒,“劫匪?居然勒索到大都督府上了!把這狗賊與我拿下!”
“喏!”
當即有四個金丹境界的親兵領命,拔刀衝出來拿人,前頭親兵們更是直接彎弓搭箭,徑直朝莫名奇妙的李凡麵門上射來,要把他從車架旁逼開。
“???”
李凡一臉懵逼,右手隨手一抓,拿下一把箭矢,左手點點這個,戳戳那個,就把四個帶刀親兵戳倒,一人一腳踹得吐血翻倒了。然後反手把箭矢甩出去,給拿弓瞄他的弓兵統統戳穿了釘在地上。
再一個閃身前突,越過兵隊,揪著那管事的頭發把他從人群裡拽出來,丟到車架底下,甩手一巴掌打碎了顎骨和滿口的門牙,指著他鼻子罵道,“吊拿麻!居然不尊重老人!”
全場一片寂靜。
管事癱軟在地上,滿口斷牙碎肉,血流了一地,雙眼迷離已經被削得腦震蕩了。親兵們也不敢多話,更不敢拿刀劍指著對方了。
開玩笑,這老頭刷刷刷刷得來回幾下,閃得滿地都是殘影,四個金丹一撲上去就跪在地上了,反手丟回來的箭矢能把七層的犀皮甲都打個對穿,連人帶著釘到大門上,這還是人?分明都是元嬰以上了,哪是他們這種築基未滿的小兵能招惹的?
李凡橫了眾人一眼,指指身邊哆哆嗦嗦已經完全嚇得不敢說話的周氏道,“南海散人,路遇貴府的親戚遭人打劫,送還回來給你們。
想不到貴府的親兵這麼跋扈,見了人張弓就射,拔刀就砍。老子若沒有一點本事,豈不是枉死你們手上了!今番小施懲戒,饒你們一命,如有再犯,定斬不饒!
都還愣著乾嘛,去叫你們管事的來啊。”
親兵們不由得看看癱在李凡腳下抽搐的管事的。
“哪裡來的魔頭!敢來都督府上撒野!真是吃了豹子膽了!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管教我家的親衛!”
這一下驚動了都督府中的侍奉,又跳出來一個元嬰神將,帶著八個金丹親衛現身場中。
李凡剛才就探查到這幾人了,這才留了一手,解釋了兩句給個台階,可瞧他們這凶悍的樣子,就知道是全家蓄養的驕兵悍將,平常大概仗著大都督和長公主護著,在京中縱橫跋扈欺負人慣了的,不打一頓是不會同你講道理的。
於是歎了口氣,擼起袖子,“你們這種東西就是欠收拾……”
“恩,恩公!手,手下留情,一場誤會啊……”周氏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李凡皺皺眉,瞧瞧這孤兒寡母的也可憐,耐著性子又解釋道,“我再說一遍,你們家的親戚遇了匪盜,被我救了送來……”
“哪裡冒出來的窮親戚,也敢攀附大都督!”那元嬰神將哈哈大笑,“老狗!敢傷我的人!就卸一條臂膀賠禮吧!”
說罷他舉起寶刀,當頭砍來!
都督府專派這個元嬰將守家護院,他也確實是沙場出身的高手,這一刀砍出來,分明就是戰場的路數,不跟你玩虛的,當頭就是一刀砍下來,就是要你命的殺招!罡風刀煞!狂嵐勁裹!夾雜風雷!威能無比!
當然這種戰場招式,不刷花招,拚的就是硬實力,哪怕招式粗陋有些破綻也沒啥的,一刀就是一刀,樸實無華,躲不過去就是躲不過去,扛不住就是扛不住。
但換句話來說,用這種招式打那些屬性碾壓,敏捷爆表,一眼就能瞧出你罩門的對手,那就是自討苦吃了。
不錯,說的就是李凡了。
李凡翻了個白眼,“哎喲,還想留我一命呢,我謝謝你啊。”
既然人家主動送上來喂招,李凡也正好拿他練手,於是當場運起大羅經天指指力,一招經天.陽式點出去!
這經天指的陰陽風雨晦明六式,演化的並非表麵上的招數,而是指力的變化。譬如陽式的指力,就如晴空日照一般最為雄厚,內勁道息的消耗也最為巨大,乃是正麵攻敵的絕招!這一招點出來,用神識觀看,就能瞧見衝天氣勁,當麵儘射!遊如輝陽烈日般的雄厚氣柱,當麵破儘刀罡,正麵直中那元嬰將心脈!
那元嬰將其實很有沙場死鬥的經驗,李凡這一指點出來的瞬間,他就知道大事不好,這老頭看著真氣微弱,幾乎查探不出真實修為,似乎是剛剛修到元嬰的,但其實是個扮豬吃虎的老陰逼!這一指瞬間爆發的功力簡直強得駭人!
所以他當即大吼一聲,側身就想閃避!可是全然無用!
大羅經天指的指力,是如氣劍一般可以隔空傳力的,所以哪怕這元嬰將身穿堅鎧寶甲,筋骨皮肉橫連!經天指力,還是隔空穿透過外頭的防禦,一擊即中,打到了心脈一點上!
無視防禦真實傷害弱點攻擊點穴封氣加暴擊的老頭你喜歡嗎?
這元嬰將大概是不喜歡的,一招就給擊散了內腑真氣,全身精血逆流,經脈封死,直接撲倒在地,七孔流血,渾身抽搐著,滿臉青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凡還是留手了,他若是偏一點,直接就給心臟點爆了,或者再偏一點,可以點散內景元嬰廢他修為,也可以點爆腦乾打成個傻嗶,都是可以操作的。現在這就點個僵癱重創內出血,慢慢養個一百年,大概就能握刀了吧。
“爽唄?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李凡笑眯眯得問癱在地上半死的元嬰將。
“老狗!”“魔頭”“受死!”
後頭八個金丹親兵倒是還有些袍澤的義氣和膽略,哇哇哇得叫著老狗受死,拔刀衝上來拚命。不僅全無猶豫,還使出了戰陣合擊,八個人四麵八方圍殺上來,亂刀就要將李凡砍殺當場!
“手下留情!”
這後頭都督府趕出來的人當然不是叫這些金丹手下留情,不過李凡確實得手下留情一點。他剛才試用經天陽指,隻以歸塵真氣提煉的玉清真元催發指法的威力,相當於隻用了兩成的功力,這元嬰戰將已經承受不住給點得半殘了。要是去點金丹境界的,肯定點得他們爆血管。
於是李凡也就隨手戳戳,沒用啥真氣,你一下他一下,在戰陣中閃過來閃過去,給八人點住穴道製服了,並未傷及性命,當然沒有精通指法的解穴,以後也拿不起刀就是了。
這樣確保安全,李凡才轉過來瞧府內被驚動出來的一眾人等。領頭出來叫停手的,是個鏘鏘煉氣圓滿,還沒築基的少年,看衣著打扮頗為華貴,和身後簇擁的侍衛,大概是那全大都督的子嗣。這年紀大概也就十來歲,看來家裡大人不在。
“在下全悛,家父是錢塘亭侯,都督巽州中外諸軍事。我家的部曲桀驁,多有得罪,還請真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