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垢居然還掐指算算,然後點點頭,“那就算了。”
這家夥……要打吧她又不打,溝通又那麼困難,李凡也是撓頭,隻能耐著性子問道。
“真人到底有何貴乾?剛才一場誤會罷了,應該都說清楚了吧?”
李無垢瞧了李凡一眼,“你不用管我!我隻想等個機會,再同你較量一番!
不過現下也未見到你做什麼惡行,一時不好下手。你隻管想乾嘛乾嘛,但隻要犯了我的忌諱,我就來收你!”
???
李凡呆了好一會兒,也沒跟上對方的思維,可覺得這麼糾纏也不是個事,於是乾脆道,“真人既然想較量,那咱們也不要這麼耗著,乾脆在此較量一番,無論輸贏,點到為止,再無瓜葛,如何……”
誰知李無垢又一睜目,“誰要和你點到為止!一是一,二是二!我李無垢從來除惡勿儘,也絕不濫殺無辜!你隻管做你的事好了,若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何必怕我跟著!”
我尼瑪……
李凡快給這瘋女人點爆了。結果月魄突然來了一句。
“我懂了。”
你懂?你懂什麼懂?
然後月魄說,“這個李無垢看上你了,想和你雙修。”
………………啥啊啊啊?????
月魄解釋道,“我聽日精劍說過,玄天劍祖本來想把我當聘禮,送給峨嵋韓香墨師姐的。當初那位韓師姐就是,一開始挑三揀四得試探雁師兄,處處要爭個先後,分個高低,後來連試了十年,才算看相中雁師兄的人才品性,確實和著心意,卻又礙於性子強勢,端著拿著,不肯明言。
可惜雁師兄不喜歡她,說韓師姐雖才具素長,惟性氣高傲,不欲下人,卓爾不群,孤芳自賞,常令雁師兄的朋友難堪。
而韓師姐眼裡確也不容沙子,對玄魔之辨看得很重,說雁師兄逍遙灑脫,到處結交狐朋狗友,常常被她指責說教。
所以兩個人底下較勁,到後來見了麵沒三句話就會爭鬥起來,糾纏得久了,這樁好事最後也給壞了……
扯遠了,總之韓師姐這樣的才是典型的玄門中人,本來玄門的精英就多是心比天高的,若是瞧不入眼,一句話都欠奉,要動手時更不會含糊。這個李無垢既然是峨嵋出身,追著你不放,又不肯動手,還說了許多話,那十有八九是哪裡看上你了,在試探你的道行品性呢。”
臥槽?還特麼的有這種八卦……不是!淦!老子出門在外還沒逍遙幾天,怎麼又特麼勾到一個師太啊啊!而且要試十年!?要人命是吧!
不不不,彆慌彆慌彆慌,或許隻是兔子瞎八卦,形勢還不嚴峻,往好處想,或許這李師太對李凡年輕健壯的肉體其實沒有絲毫的興趣,隻是單純想要他的命也不一定呢?
於是李凡謹慎得又瞅了那道姑一眼。
結果李無垢居然也在盯著他瞧,頗有點秋波如水的意思,連眉宇間的凶意都有些緩和了!
嘶……大事不妙啊!
李凡知道他自己辯解可能沒啥說服力,但他真不是那種誰都可以的色中惡鬼,何況這個李無垢雖然長得還挺漂亮,但性格奇葩,神經脫線,一開口能氣死人,而且裹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就是那種‘你要是敢負心我就把你閹了!’的狠角色。
李凡可不想主動招惹這道姑,更不能讓她老是跟著。他一堆秘法要修煉,才擺脫顯化老賊,又來個師太算是什麼意思嘛。
繞來繞去的李凡也有點破罐子破摔了,他乾脆直接掉頭折返,無視李無垢依舊不緊不慢跟在身後,又回了棣州城。
這一次李凡直接進了雀梅樓,而且他早有準備,大廳裡那些刀手還沒來得及站出來盤問,李凡已經先一甩手,嘩啦啦一片金錢金餅甩出去,抱拳道,
“兄弟初臨寶地!一點小意思!請大家拿去吃酒!”
刀手們楞了片刻,蜂擁過來趴在地上撿錢。李凡閃身躲過人群,一塊金餅當著掌櫃的麵晃悠,“掌櫃的,附近可有修行門派。”
掌櫃的忙不迭笑著道,“城南有個沈家堡……”
李凡打斷他,指指身後,“沒有了,沈家給她滅門了。快叫你們將軍過來報仇。”
掌櫃臉一僵,偷偷探頭越過李凡肩頭一瞧,果然看見門口站著,不,飄著的李無垢,她此時一襲白衣,出塵絕世,足不點地,此時正劍眉蹙著一團,不滿得打量著雀梅樓周圍肮臟泥濘的街道。然後橫眉豎目指著路人大罵,
“看什麼看!沒看過漂亮女人啊!再看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
棣州城多的是刁民匪軍,純粹沒腦子的傻貨早就死光了,一看這女的和鬼一樣離地三尺飄著,早就忙不迭得都躲得遠遠的,生怕神仙打架,殃及池魚了,哪裡敢得罪她。
而那些本地的軍閥將領就更乾脆了,一感應到有真仙駕臨,壓根頭都不敢露,果然這些彪兵悍匪就吃恃強淩弱這一套啊。
“喂,掌櫃的,除了那沈家,可還有什麼修行門派?”李凡也知道這麼簡單的伎倆甩不掉她,乾脆專注問情報,打了個響指換回掌櫃的注意,把手裡的金餅搓成球,放到對方手上,
“或者附近可有什麼妖魔鬼怪,神仙洞府?最近橫海軍是不是出了什麼大事?我聽說要抓人?”
掌櫃的瞪著手裡的金球,咽了口唾沫,趕緊倒了一杯酒給李凡奉上,仔細想了想,“神仙的事情,小的如何能知,抓人……
哦哦,對對對,聽兵頭們說,最近有黃天道的魔頭煉製煞屍,圖謀不軌,被橫海軍鎮壓了。軍主傳令全境,搜捕黃天道的餘黨,隻要見著穿黃衣服的就抓。”
“黃天道?煞屍?”
李凡是見識過了,才不去碰這裡的酒水,隻摸著下巴盤算。也不知道剛才那黃衣服的是真的黃天魔道,還是純粹喝涼水塞牙縫的倒黴鬼。而且煞屍這種勉強算個稀有怪,也就金丹期的還當回事,對他而言就太弱雞了,這種垃圾真不屑於一刷。
“隻有煞屍這種小事麼?你再仔細想想,還有沒有什麼魔神祭壇啊,鬼怪神廟啊,妖獸洞府啊,哥嗶拉巢穴之類的?”
“哥嗶拉是什麼啊……”掌櫃的也是一臉無奈,“咱棣州有橫海軍鎮守,可是太平得很,大家都是良民,路不拾遺,連山賊都沒有呢……”
李凡就眯起眼,扭頭看看一旁為了搶錢已經在拔刀互捅,鮮血四濺的良民們。
“他們都是鬨著玩的。”掌櫃也擦著汗訕笑,不過也知道李凡肯定不滿意,追了一句解釋道,“咱棣州靠近艮河,對岸就是北宿衛的大軍駐紮,無險可守,節鎮的大軍又不駐在這的,天南地北的神仙,都直接從頭頂上過,來來往往的也就探子特彆多,還能出什麼大事。
仙人你要是也想打探北邊的虛實,那還是儘早去朔方湊熱鬨吧,或許還來得及。”
“哦?朔方有什麼熱鬨可以湊?”
“最近艮州十節度的使臣正在朔方聚會,準備籌謀北伐。”
“……北伐?”李凡都迷茫了,“你們……藩鎮……居然還自己組織北伐??”
掌櫃的也知道李凡外地來的,對他的表情也不意外,“其實經常組織的,逢年過節搶點牛羊馬匹什麼的……
不過這次倒不是節鎮想要北伐,是近些年常有商人探子回報,說北邊胡虜推舉了個新單於,在陰山仇水,立九旗王庭牙帳,會盟祭天,似有南犯中原之誌。河北諸鎮的地盤首當其衝,因此最近打算合兵出塞,試一試這個新單於的本事。
不過那單於的部落耳生的很,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犀毗?還是西巴什麼的……
總之若不儘早去,就掙不著這份軍功賞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