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劍意表示,不對勁!墨竹山哪來這麼多正法的!得了我北辰劍宗散落世間的典籍還可以理解,畢竟我北辰宗劍法天下第一人人仰慕!可神霄派五雷法是三山正籙弟子秘傳!人家藏著掖著非親傳弟子不教的絕學,到底怎麼給竹山拿到手的!
還有剛才那一招!莫非當本座瞎了不成!那分明是神教的血神劍法吧!三大派級彆的秘傳,居然連一個卡在圓滿境的築基弟子都使的出來?不可能!不可能的!
連玄天劍意這個眼高於頂的都一副震撼我媽的模樣,周圍那些圍攻的修士更不必說了。 當即從,十個打一個,飛龍騎臉,怎麼輸?你告訴我怎麼輸!變成了,嘶!此子恐怖如斯!斷不可留!
當下那北邊的元嬰三將也不裝了,紛紛把槍戟一揮,三軍駕籠著三片烏雲,刃光森森,電氣滾滾,鋪天蓋地圍上來將寶船團團裹住,布起了沙場大陣!
而南宮無霜也不敢亂叫了,挑起火尖槍凝神戒備。那一對方臉粗眉毛兄弟,也把手中戒刀金剛杵法寶祭起。再加上周生的玉尺,和天台山法寂的金缽,五件元嬰法寶在遮天黑雲之中,猶如五顆焦陽般耀眼奪目。把被烏雲遮蔽的珍圭鬥劍場都照得透亮。
不過都被偷襲殺傷了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實在有點那啥了
玄天劍意表示,法寶這種東西,祭出來用一次就損耗一次,何況還是殺劫鬥劍,被血光汙了,動輒折損了都不奇怪。這些人起先不過來湊個熱鬨,哪裡舍得下血本自己打頭陣。
是小姚出手太重,當麵護著築基期的弟子,連不曾謀麵的元嬰散修都照殺不誤,把他們嚇到了。哎,可惜了可惜了,爭這一時之氣,這樣子一來再出劍就討不到便宜了啊!
且不說元嬰真人們如何緊張戒備。珍圭玉板上的廝殺也到了**。
李凡遠遠看著鬥劍中的場麵,心情也如同被殺機四伏的烏雲一道遮蔽了一般,沉到低穀。
俞大年是慨然赴死去的。
其實和前邊鄭化,王坦之兩個一樣,俞大年也自藏著壓箱底的高招。上來也不廢話,一下子嗑藥暴起,升到金丹境界,直接變化出三頭六臂,手持木劍六把,劍光閃爍,道息森然,飛身撲將上去。
而那個呂道蓮已經嚇傻了,一陣尖聲驚嚎,捂著臉上的劍傷,縮在豹子上慘叫,那樣子簡直和見著蟑螂的小女孩似的。
這要是換個場合,這麼個碎屑早就被俞大年格殺當場了。
可這是鬥劍,而那頂十七寶華蓋已經被激活了。剛才隻不過是王坦之提前就把血劍布置在呂道蓮腳下埋伏了,才能暗算成功罷了。
而此時,三頭六臂的俞大年把手中劍影翻飛,照著那十七寶華蓋就是一陣劈砍。五行道炁四溢,火光飛濺,把那九重巾幢打的波瀾起伏,搖搖欲墜。
可是卻全然無用。
俞大年一整套劍法連段打完,哪怕攻擊次數乘以六,哪怕這翻變化,看得出道行大增,並有千鈞臂力,打出成噸爆炸輸出。
可依然是如玄天劍意說的那般,放棄吧,完全無用。
華蓋看著被俞大年亂劍暴砍,起伏搖晃的厲害,但最後隻被破除了一重巾幡!而且隻是暫時破除,那華蓋上的珠寶閃爍著,居然還在自動吸取靈炁,從裡層開始重新生成新的巾紗,九九寶幢華蓋,綿延自生,滔滔不絕。隻要撐起來,就是一件難以擊破的護身至寶!
說真的俞大年能打完一套劍法,擊破一重華蓋,還得托呂道蓮那個廢物完全驚慌失措,這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福呢。
玄天劍意表示,那個錐子臉可不是廢物,築基期用不得多少手段就是神識不足,縱使他精神受創,卻依然能同時禦器禦獸,就算可能是功法奇特,也當之無愧是世間少有的俊傑,神識絕對遠超同期,要不然哪得師門如此看護寵溺呢?宿主你此番如果能活下來,切不可以貌取人,麻痹大意了。
如果能活下來麼
李凡麵色凝重,是的,墨竹山這些弟子或許悍不畏死,或許各有驚人的天資秘技,但哪怕他們此刻把熬煉的底牌統統用出來,依然難逃一個死字。
那邊五個元嬰已經全神戒備,盯緊了姚玄洲,再無可乘之機。
而南宮家的仙兵也已經布下天羅地網,逃都沒那麼容易逃了。
怎麼辦?一個法寶就死活打不破,等那姓呂的反應過來,怕是又有兩個師兄要喪命,這麼辦
李凡眉頭緊皺,心亂如麻,一時完全理不清頭緒。
這時突然有人拽了他一把。
是茯苓。
“你抽了幾簽?”
她也換了一身道裝,把頭上臉上的打扮都去了,素麵無妝,一頭青絲挽起來豎了個鶴冠,外頭套著皂袍,手裡倒持一把青紋鐵劍,看起來倒是格外的清爽。
她伸手就把李凡拉到船邊,指尖一搓摸出自己的竹簽來,“應該沒有比我更後吧?那和我換來。”
李凡看了一眼,簽叁叁。
李凡抬頭朝她笑道,“茯苓姐,人生自古誰無死,換來換去,有甚麼必要的。”
茯苓瞪他,“說什麼傻話,我都活多少年了,你才多大!我不照顧你,還眼看著你上去送死,如何對得起小姐的托付?快點換了,等一等說不定師門來救,還有一線生機呢。”
李凡看了看她,“茯苓姐,你不想再見張九皋了?”
茯苓愣了愣,一時出神,“遭上這種事,能活一個是一個了,不見也罷。”
能活一個是一個麼。
李凡沉默了一下,扭頭看看鬥劍台上。
呂道蓮總算回過神來了,盛怒之下,尖叫著反擊,居然又從懷裡投出一枚番天印,朝著俞大年砸來。
那不過是一枚食指長的琥珀石方形小印,砸出去卻如磐岩壓頂,一擊一擊得就把俞大年手臂打折,頭顱打爆,脛骨砸斷,滿口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