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擲金花(1 / 2)

“羅綺生香嬌上春。金蓮開陸海,豔都城。

寶輿回望翠峰青。東風鼓,吹下半天星。

萬井賀升平。行歌花滿路,月隨人。

龍樓一點玉燈明。蕭韶遠,高宴在蓬瀛。”

俯身臥在金蓮燈中的少女,舒展著長頸高歌,伴隨著燈花的韻律,彎著腰肢立起身來。

隻見她蓮步踩轎,金衫霞裳,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不過三兩分鉛華,便展露出萬萬種風情,鶯聲一曲小重山,聲繞餘梁,直貫人脊梁。輕歌快舞,嬋娟非常,那倩影伴舞,就若蝶飛蜂舞,正是上上等朱顏,上上等美色,上上等姿容。

李凡趴在門欄邊,目不轉睛得盯著。

恩,這少女就是個金卿吧?長得有點像X茵,就隻可惜她胸太平了,完全是搓衣板,甚至低於李凡老師心目中的及格線,所以嚴厲到殘酷的李凡老師給她倒扣了十分,給出了品鑒。

這個不行,下一個。

不過鯤倒是也把金花擲出去了,還啪唧啪唧得拍鰭。

哇靠你聽的懂嗎你也扔……

不過實際上,好像除了李凡,所有觀眾都擲出了一兩朵金花。

“居然有這樣絕色尤物,金鱗宮的魚兒是練得愈發絕豔了!”

“這麼壓箱底的貨色居然第一個就出場了啊!”

“往年這樣的就是花魁了呀!”

就連那邊呂家的子弟,也吵吵嚷嚷著,一下子投出去一大捧金花,於是在一陣鎏金花雨之中,那平板少女屈膝答禮,含笑退場。

“盼盼你聽聽,人家唱的比你好。”

“嗯~~師父又逗人家,真討厭!”

突然聽到有人說話,李凡下意識得扭頭看。在金卿少女們收拾舞台上的金花,燈火亮起的片刻間,正好注意到廊柱另一側的陰影中,也有兩人站著。

這兩個修士分明是女扮男裝的,大一點的二十多歲,鵝蛋臉,黛眉墨畫,潤唇若櫻,頗有一番出塵氣質,實在是過於明豔,哪怕是一身男裝,天然無飾,也掩蓋不出鋪麵而來的仙塵氣質……好吧簡單點,乍一看有點像王X賢。

那小一點的也就十歲,挑著黛眉,尖尖的下巴,臉蛋有些嬰兒肥,一雙眸子格外靈動狡黠,聲音又甜又膩的,雖然還沒長開,但至少也是個八十分級的選手。如果長大以後長大一點,那份媚骨,就該與邱X貞有的一比了。

李凡還想再瞅一眼,但正巧此時,闌珊的燈火又熄滅了。

於是他又回頭往欄杆底下看去。

第二場的少女,或者說金卿,也上台來了。

她打扮得也有八十分姿容,居然穿著軍裝,披著金鱗輕裘甲,身負一把寒光閃閃的四尺長劍,一頭青絲梳成馬尾垂到腰際,劍眉淩淩,英姿颯爽,居然是來表演劍器,也就是劍舞的。

嘿!這個長得好像X敏啊!今兒怎麼了這是?港劇群芳譜嗎?

不過要說到劍舞,這下李凡可就自認為是行家,或者至少是得了北辰劍宗幾分真傳,也有那麼一丁半點的眼力見了。

定睛看去,隻見那個酷似X敏的金卿,把身姿萬轉,手裡一把明晃晃長劍,宛如閃電銀蛇般旋在掌中,左旋右抽,氣度森嚴,刃光明麗,寒風裂裂,劍影紛紛,那逼人氣勢真是撲麵而來,真的仿佛絕色絕世的劍俠,沙場氣勢,一望便之,區區的劍舞,居然叫人看得喘不過氣來……

不對!這來真的!

李凡趕緊把鯤從肩頭抓下來,收到袖子裡藏著,同時心神電轉,下意識把對方舞劍出劍的角度,勁道,步伐,呼吸發力動作在心裡一過,登時眉頭皺了起來。

這不是劍舞,是真劍!而且是一門遠勝過墨竹山好多垃圾劍法的,精妙絕倫的劍術!絕對不是南海這種地方的魚兒能學得到,學得會的!

然後就在這一刹那,那X敏猛然淩空起躍,踩著彩帶圍欄和浮燈,躍上了雅間的包廂!

周圍的人群還以為是什麼設計好的舞蹈動作,一個個的都傻子一樣,張著嘴張望。

接著就聽一聲鳴龍似嬌喝,劍光一耀,罡嵐爆閃!

砰!得一聲爆響,李凡扒著欄杆往外看,就看見另一側,那劍舞娘突然仗劍衝進去的雅間爆了。就好像煤氣瓦斯爆炸似的,上下三層的地板牆板都炸飛了,木屑被劍嵐吹卷,飛得到處都是,吹了舞台一地。

絕不是什麼金卿!是刺客!不對!桓家連自家的魚長什麼樣都記不得了嗎!還讓她堂而皇之得上台?而且鎮船的金丹護衛呢?

李凡探頭往下一看,好嘛,一眼掃去,隻看見金鱗宮那些金丹期築基期的修士,已經倒了一地,剛收的金花都落在地上,一個個倒在地上麵色粉紅發紫,抓著地板上一道道血痕,顯然是中了猛毒,就要窒息而死。

而剛才那個起舞的平胸少女,就蕩著雙足笑眯眯得坐在圍欄上看著他們的慘狀,可詭異的是底下的觀眾卻不怎麼驚慌,反而前排雅間的幾個修士翻身出來,一個一個,把金鱗宮修士的腦袋割下來。

而外頭的修士還不明所以,聽聞巨響,飛身進閣裡增援呢,結果剛推開‘驚慌失措的人群’進來,就毫無防備得被這些人從背後捅刀,劍劈刀砍,斷成數截,甚至都沒穿過人群,就被整個分屍,給人揣在袖子裡藏著,好幾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了。

然後李凡就瞪著眼看那些戴金花的客人,分出幾隊堵住門口,還有好多,就麵無表情得站在舞池底下,隱隱約約圍繞舞台,分成三波人來,涇渭分明。

接著‘當哐’一聲響,就見一條被削得血淋淋的人棍,被擲到舞台上,正在那平胸少女麵前,濺了一攤血。

卻是那劍舞娘拋的,這會兒工夫,身後雅間裡的修士居然就被她突擊破入,殺戮一空了。

隨即她也用一塊絲絹,把劍上血跡一抹,隨手擲開,同時縱身一躍而下,把寶劍摟在懷裡,落在舞池裡,立在人棍身後,與平胸少女四目相對。

一個笑眯眯,一個冷冰冰,明顯都帶著十萬分防備。

李凡早已激活了隱身符戴著不知麵蹲下了,仔細瞅瞅那人棍的服飾打扮。

雖然下麵那人被削了四肢,臉上也被劍嵐砍得血肉模糊,瞎眼斷鼻的,還打散了頭冠發髻,割去了好大塊頭皮,顯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但那身鶴袍和那張瓜子臉的輪廓,不會錯的,是個呂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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