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莎接了畫著窮奇墨像的符旗收在懷裡,乖巧得點點頭。
李凡則飛身躍入林間,甩手把歸虛道衣披在身上,紫光一閃就隱去身形,從林葉枝頭掠過底下灌木裡,正在激烈修行的兩對露水夫妻。潛到了那大妖怪落腳之處,遠遠看到一個武士打扮,手持一對鐵槍的方臉毛胡子正戒備得盯著轎子。
兩個玉麵狸侍女站在轎子旁侍候,那九尾狐倒是沒從轎子裡出來。
“妖人!我兩個兄弟在何處!”大胡子倒是眼神清明,手持雙槍怒嗬。
李凡默默得扭頭看看不遠處還在坐蓮推車,玩得不亦樂乎的兩個朋友……這胡子道心堅挺,道行卻著實有些低微啊,這麼點障眼法就給蒙住了……
一個侍女開口說道,“這位俠士,萬請見諒,我家夫人有些事情想同諸位打聽,隻是俠士的兩位朋友心術不正,怕他們在夫人麵前失禮,才先請到彆處稍歇罷了。我等並無惡意,還請閣下見諒。”
不止大胡子聽得皺眉,李凡也有點奇怪,莫非不是騙過來雙修采補的麼?
‘玄天劍意道,哼,故弄玄虛,依本座看肯定是那狐狸見了麵,嫌棄這胡子麵相太老,沒胃口了。’
李凡,……
大胡子皺眉,“你們玩什麼把戲!有話快說!要是傷了我兄弟性命,定饒不得你們!”
侍女也不與胡子爭吵,附身聽候轎子裡的夫人吩咐了兩句,便起身道,“我家夫人想問,如今離國是何人作主。是南宮家的,還是鎮南將軍。”
大胡子一陣乍舌,“……這我怎麼知道!什麼南宮將軍的!我隻識得京城的校尉!”
侍女也不由得一陣蹙眉,扭頭又同轎子裡確認了幾句,就又問道,“那我問你,墨竹山可還是觀主作主麼?”
大胡子眉頭擰成個疙瘩,“墨竹山的事情你去問墨竹山啊,我們又不是墨竹山的!”
侍女歎了口氣,“我等久不出山,隻想詢問天下大事,那煩請俠士把知道的事情,說與我們一聽。”
大胡子不滿,“哪有這麼打聽消息的,你把我兩個兄弟還來,有事問他們便知,我一個武夫,隻會練功,不懂什麼天下大事。”
侍女隻好朝轎子搖搖頭。
那狐狸夫人顯然也是想不到,路上遇到的散修,要麼就凶的要命,上來就飛劍殺頭,要麼就是色中餓鬼,三言兩語就脫褲子,好不容易有個定力還行的,卻是個完全沒法交流的武夫,連個能正常說話的人都沒得,一時也是語塞。
“廢話少說!把我兄弟還來!”
大胡子卻等不急了,突得足下發力,提氣而起,飛身猛撲向轎子,手裡雙槍如黑龍出淵,一槍直挑向轎子門簾!擒賊先擒王!
“大膽!”兩個侍女立刻從袖中拔出軟劍,跳出來合力將鐵槍蕩開。
大胡子也把雙槍掄舞,同兩個侍女軟劍交擊,叮叮當當戰成一團。
看來此人法力修為雖然低微,應該是得道太晚,但武功底子倒是蠻紮實的,鐵槍掃起來呼呼生風,勢大力沉,兩個侍女雖然有修為的優勢,還以劍法左右夾攻,但武技還真拿不下這大胡子,被他以一敵二,居然全不落下風的。
李凡在旁邊看著,有點奇怪,這看起來不像是在采補麼……還是怎麼的,要先熱個身,把肌肉舒展開?
‘玄天劍意道,管他呢,趁這個機會,先下手抓……唉,你看都是你磨磨唧唧的,又有人來了!’
李凡一愣,也察覺到了,又有兩個修士飛空而來,而且被這邊的打鬥吸引,直接飛過來了。
那兩個修士明顯也是結伴來曆險的,而且這修為就要告不少,在天上觀望了一陣,雖然沒發現隱身的李凡,卻看出那兩個侍女是妖精,立刻出手,從半空中投下法寶來助胡子。
眼見兩個侍女被胡子雙槍纏鬥不能脫身,天上又兩道華光直落下來砸她們顱頂,九尾狐當然也不能坐視兩個侍女斃命。
錚錚兩聲弦音激蕩,音波破空而過,直將天上寶光擊得粉碎!
天上兩個修士當即元神受創,慘叫一聲,口鼻噴血跌落雲頭,瞬間白給。
胡子也大吃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轎子裡的夫人修為如此之高,不是自己應付來的!當即反手一槍虛晃,趁著侍女招架之際,閃身跳出合圍。橫槍護住身後兩個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路人。
那邊兩個侍女倒也不追,回身立到轎子前持劍守住。
不一會兒另外兩個衣冠不整的侍女,也點暈了胡子的兩個友人,持劍飛躍過來保護她們夫人。
場麵一時僵持住了。
“幾位誤會了,我等並無惡意……”
可不等為首的侍女解釋,大胡子盯著後來兩個侍女,怒目圓瞪,“妖孽!我兩個兄弟何在!可是叫你們害了!”
被毀了法寶的修士掙紮著爬起來,擦掉滿嘴的血怒吼,“妖精敢壞我法寶!叫人!叫人!”
另一人便biu——!得點起一個火符射到空中,嘩!得一個禮花炸開,在夜空中標記出一隻栩栩如生的火鳥。
看到那火鳥信號,四個侍女登時變色,姣好的麵容霎那間扭曲現出了獸麵,尖牙利齒得尖嘯,“仙宮!”
李凡也眼前一亮,仙宮?好耶!
不過等等……這火鳥怎麼樣子不大對?而且怎麼是紫色的啊?南宮家不是朱雀嗎?
‘玄天劍意道,南國五鳳,紫者鸑鷟,是巽國的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