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普通香客一同留在外殿的婢女侍從中也混入了不少禁衛,隻待時機成熟之後另有一批禁衛衝上慈溪山,裡應外合,將藏在香客中的賊人一舉拿下。
這個局需要慈溪廟中的僧人配合,皇甫臨淵已經提前派人告知過方丈。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外殿的禁衛輕易便將可疑人等悉數拿下。
方丈雙手合十,俯身道:“阿彌陀佛,殿下今日以身誘敵的初心是好,可領著這麼多無辜女客一同上山涉險……實乃不妥。”
經過方丈這麼一番說辭,在場的郎君們大多聽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有郎君大驚,“殿下,您今日辦踏青宴實則是為了誘捕賊人?”他還當殿下隻是尋常設宴,熱絡一下諸君的情誼……
另有郎君麵上一急,“我妹妹還在內殿!她不會受到牽連吧?”說完他徑直朝外奔去。
一名禁衛迎麵與他擦身而過,疾奔到皇甫臨淵的麵前,“殿、殿下!大事不好了!”
皇甫臨淵睨了過去,“何事?”
那名禁衛的額上滲出了層層冷汗,“國、國公小姐……被落單的賊人給、給擒住了!”
此言一出,當下引起一片嘩然。
皇甫臨淵的麵上驟然變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雪,森冷的氣息迅速凍結了周圍的空氣,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一旁的方丈搖了搖頭,悲憫地歎了一聲,“阿彌陀佛……”
*
慈溪廟,外殿,季楠思的脖子上架著一把匕首。
早些時候蘇淮卿離開後,她又在桂花樹下待了一會兒。倏然聽到腳步聲,她還以為是蘇淮卿回來了,剛要投去視線,沒成想被人迅速逼近,一把扼住了咽喉。
那人脅迫著她一路來到外殿,就這麼和禁衛們對峙了許久。
季楠思抿了抿唇,對於現在的狀況不太理解。
重生前,她被皇甫臨淵從河中救起後就在營帳中睡著了,並沒有參與接下來的踏青宴。現在仔細回想,那時候賓客們似乎也並沒有上山拜訪慈溪廟……
是她疏忽了,方才沒有意識到這一茬,也沒想過會出現這種變數。這會兒小命握在了彆人的手中,季楠思不敢輕舉妄動,乖順得像塊木頭。
為首的禁衛再度喊話,“趕緊將人放了!”
賊人見禁衛們遲遲不敢有所動作,氣焰囂張了幾分,“俺就不!你能拿俺咋滴?”
季楠思:“……”
其實聽了這麼久,她覺得這大漢不怎麼像壞人。他雖然抵著她的脖頸,卻似乎小心控製著距離,連一道血口子都沒有給她劃出來。
就是嘴炮打得挺厲害,嗓門也大,聽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季楠思眉心微擰,閉上眼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那大漢顧著和禁衛打嘴仗,沒理會她的小動作,“你把俺家的弟兄們都放了,俺就考慮放了這小娘子!”
禁衛:“放肆!”
大漢:“那沒得說了,俺帶著這個小娘子一同陪葬也挺好……”
——“住手!”
大漢被這聲震到,手中的匕首也往前送了幾分,嚇得他趕緊低頭看了一眼。
還好還好……沒有傷到人家小娘子。
大漢怒目圓睜,狠狠朝來人瞪去。他這也沒想動手,住什麼手?吼那麼大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