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挽起袖口,仍想嘗試,孟宴寧猛地將她拉回。
他低頭看她,眸色深深。儘管覺得不合適,可還是萬分在意地,在此刻脫出口:“塞腳心?冉冉,妹夫新婚夜,隻對你說過,已經把孩子塞到你腳底心了?”
他問畢,心臟突然滾跳不止。
簡直要被自己的沉不住氣而笑出聲。
雲冉被他岔開話題,心下一亂,耳根竟是燒起來。
“二哥哥,你,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閨房之樂,她連和姊妹說體幾話時都不大講,孟宴寧竟然堂而皇之問她,害不害臊?
可她看孟宴寧眼神坦蕩,又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慮,他會不會是覺察到什麼,打算替她剖析則個,才這麼問的。
雲冉定了定神,小聲道:“當、當然是字麵意思,他夜裡睡前,撓過我的腳心。”
孟宴寧默然,將她摁回太師椅。指骨抵了下額頭,憋了會,終於笑容狂熱。
“妹夫當真這樣跟你說的?你出嫁時,阿娘嬤嬤便沒對你說過什麼?”
雲冉搖搖頭:“沒有,二哥哥,怎麼了?”
她現在又傷心又著急,他竟然還笑。可見他笑得厲害,雲冉也心虛得厲害,忙補充道:“阿娘嬤嬤是沒說什麼,但提醒過我,和從之拜堂後千萬記得翻開裝嫁妝的珠寶箱看看。隻是我那天晚上喝得爛醉,哪還記得?左右有從之在,我便不想這事了。”
孟宴寧笑眼看她,愈發覺得荒誕。她成婚半載,竟在夫妻常識上,一片純白。
興許是出於某種顧慮,周從之鑽了她純白的空子,欺瞞她。
林無霜不知她如此純白,買通大夫胡謅,誤打誤撞地,也騙過了她。
孟宴寧忖畢,兩指虛撣,揮退左右,兀自進了裡屋。他的離開,叫雲冉一時如墜虛空,惴惴不安。她近來接連發現周家人心詭譎,滿心眼裡,隻剩下孟宴寧,以至於孟宴寧突然不在,她便止不住心神不寧。
好在不一會,孟宴寧便拿了份冊子回來了。那冊子裝幀精美,不似平常容易見到的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