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聖誕節懂事地占據了周末,校園內開啟了為期兩天的節日狂歡,其實對於這個年紀的他們來說,任何一個周末都是狂歡。
安婷在校外見了奚懷穀回來,見白棠一個人在宿舍,“文文呢?”
“去逛聖誕集市了。”白棠換了個姿勢繼續刷手機。
“你咋還不換衣服!”安婷真是看夠了她身上那套珊瑚絨的睡衣了,“你的小裙子,長靴子放哪了,我給你拿出來?”
白棠懶散散的腰都直不起來,“不想穿。”
“那……穿那件紅絲絨帶白邊的長裙,我記得那可是你舞蹈比賽奪冠的戰袍。”安婷打開了白棠的櫃子,撥開最外邊的黑色羽絨服,正往櫃子深處探,“去年聖誕節,你還去酒吧參加party,今年可好,門都不出了?”
“去年這個時候,關聞西正在門口等我呢。”
白棠可憐兮兮的聲音傳來,安婷直接關上了櫃門,歎長氣,“那等他結婚了,你就不打扮不社交不過日子了?”
“人家難受,”白棠扁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還沒走出來。”
“哎喲,”安婷走過去抱住了白棠的腦袋,“棠棠不哭,我買了麻辣鴨脖,糖炒栗子,烤冷麵,吃飽了就不難受了。”
“唉,就你現在這樣,要是見了關聞西,還不此地無銀三百兩?”
白棠也以為再碰到關聞西自己一定會繳械投降,不打自招,可事實證明,她低估了人性的偽裝,防禦的本能。
“你來乾什麼?”
聽聽,這是一個正常美少女對自己念了想了四個月零二十一天的男人重逢後的第一句話。
“接你放學。”答得像是白棠問了個智障問題。
“我自己會坐高鐵。”
“嗯。”他點了一下頭,轉身。
他真的這樣走了?
白棠呆在那裡,不知道該跟上去好,還是真的如自己所說的坐高鐵回去。
關聞西走了幾步,發現她沒跟上,又停下來。
“我的車停在對麵。”
加了這句說明,白棠才確定他並沒有丟下自己的意思,趕緊加快腳步跟過去,也不曉得慌什麼,過馬路時差點和闖紅燈的電動車擦撞。
她情急下閃身避開,卻沒站穩,跌坐在馬路上。
“有沒有哪裡疼?”
又看見他為自己攏起眉宇的模樣了。是嫌她麻煩,還是純粹的關心呢?
白棠研究著他的神情,在心底猜測。
關聞西並沒有溫柔地扶她起來,隻是彎身去撿從包包裡掉出的雜物,問了句,“可以自己走嗎?”
擺明了就是不想扶她!
“可以。”她也很有骨氣,拍拍身上的塵土爬起來。腳有點刺痛,但是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雖然他並沒有了以往那些關懷的舉動,可是白棠仍然留意到,他幫她拿了所有的東西,自己則是無事一身輕……因為這樣的發現,她又偷看了他好幾眼。
當拉開副駕駛門,看到司機,白棠才意識到今夕不同往日,關聞西來看她,可從沒帶過司機。
回頭,看他正替自己裝行李,他也看到她了,兩人各自停留在原地大約有二十秒吧。
最先有動作的是白棠。
拉開後車門,坐了上去,過了有十幾秒,關聞西坐到了自己旁邊。
他垂斂著眼瞼,像在斟酌著詞彙,“還在生我的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