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隻見早飯不見人,看了留言條說有事忙去了。
白棠吃完飯,打車去了高鐵站。
回到學校後,白棠才知道昨晚安婷和奚懷穀吵架鬨分手的事。
哭了一夜的安婷,頂著核桃眼說要出去吃飯。
吃的是紅白各占一半的鴛鴦鍋,湯底咕嘟嘟地在銅鍋裡翻騰。
“他們家的食材很新鮮,牛肉都是一大早從屠宰場拉過來的,從來不隔夜,你嘗嘗。”白棠用漏勺撈起一堆涮好的肉片推向安婷。
安婷用筷子夾起牛肉,在蘸料碗裡過了下,嘗了嘗,點點頭道:“嗯,好吃。”
田文文說:“你真決定了?不後悔?”
安婷準備下筷子的手在半空停住一瞬。
白棠也逮住機會勸,“他出國又不是不回來,現在通訊這麼發達,除了見麵少了,跟現在也沒差。”
“異地戀我都談煩了,還異國戀呢,”安婷夾了片毛肚,在紅湯裡涮著,“我不想受那份委屈,也不願耽擱他的前程,分手是最好的辦法。”
“真清醒。”田文文豎起了大拇指。
“就這麼放手了。”白棠還是覺得惋惜。
毛肚好了,脆生生的,涮的時間剛好,安婷吃完又涮了一片,“他父母去找我外公了,說他家培養個博士生不容易,讓我能行行好。”
兩聲輕歎此起彼伏,這個話題就此掀過。
最後一個學期,很多準備畢業工作的學生都在校外找到了實習單位。
白棠則不緊不慢地在整理畢業論文,她早有打算,過程也算得心應手。大綱做好,列出論述要點,參考資料也準備好了,應付完這個期末考就可以開始寫了。
相比之下,安婷就沒什麼計劃性,東一榔頭西一棒槌,今天有個念頭明天又否掉。連續定了幾個選題,都被導師否掉了。她焦慮得不行,在宿舍來回踱步,忍不住抱怨,“讓我自己報,我報了一個給我否一個?”
田文文正對著電腦核對表格裡的東西,鼠標停頓片刻,側過臉,“實在不行,你就去跟導師商量商量,最起碼有個大致方向。”
“等他出差回來,我再去找他吧。”
安婷轉過椅子,歎口氣,看白棠把衣服掛在門把手上,“你這身衣服,我逛街在萬象城專櫃看過,當季新款,五位數呢?”
白棠一怔,低眉垂眸,沒有立刻接話。
從小到大,她的衣服配飾大多都是關聞西按照自己的喜好讓人按季節送過來的,她偶爾網購、逛街也會買,隻是圖個新鮮。平時白棠確實沒太在意過這方麵,若不是被安婷當麵指出,她甚至已經習以為常到根本毫無所覺,但落在同學們眼裡,可能早已成為她家境好消費高的標識了吧。
怪不得白笙平時老讓她低調低調。
目光落在腕上那條鑲嵌白貝母四葉草手鏈,白棠再次陷入極端自我矛盾。
實際上最近她一直在給自己洗腦,有時想,要不然就這樣稀裡糊塗過吧,反正他對我這麼好,當個妹妹陪在他身邊又怎麼樣呢?
可清醒過來又忍不住打氣,憑什麼隻是妹妹!他心裡有喜歡的人又怎麼樣,不照樣對她有反應,哪有哥哥對妹妹有反應的?
隔了沒兩日,期末考開始了。
最後一科考完,三個人按慣例約去校外吃飯。
安婷還沒走出失戀陰影,席間,大家彼此默契地統一,主要任務就是安慰開導她。
她麵上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說以後要努力做事業批,狗男人隻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說完,卻紅著眼眶用紙巾揩鼻涕,非嚷著喝點兒酒,氣氛烘托到位,白棠也隻好陪著。
一直從夕陽西下喝到夜色四合,平時白棠在家平時也喝酒,一般都是低度數的調製酒,或紅酒果酒,而今天喝的是飯店裡賣的那種小瓶的白酒,辛辣刺激,每人按頭分配一瓶,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等有反應時白棠已經微醺,她隻覺腦袋昏昏沉沉,連視線都有些模糊。
回去的路上,三個人勾肩搭背站在路邊攔車。
出租車停下來,田文文坐上副駕駛,出聲招呼依然站在原地沒動的白棠:“愣著乾嘛,快上車啊。”
“哦。”了一聲,白棠才上了後座,靠在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