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猛地彈起來。
白棠抓了一下亂發,她嚇得臉發白,急迫得幾乎要求救的模樣,“不行,姑姑不能來,被她看到怎麼……”
嗓子不疼但發不出聲音,渾身乏力。
應該是感冒了。
“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語氣含著自責歉疚,關聞西跳到白棠麵前看著她蒼白的臉,抬手摸了摸她乾澀起皮的嘴唇,“怪我。”
嘴唇本就乾得麻木,因為他的觸碰恢複一點知覺,白棠搖了搖頭,想說話,但剛才那句已經耗儘所有力氣,再加上他一句‘怪我’讓她想起昨晚的……
尷尬就有些無所適從。
“我媽那邊我去說,近期不會讓她來。”關聞西握住白棠的胳膊,想攙她下床,卻看她走得顫抖踉蹌,索性把人打橫抱起,“我先帶你去醫院,身體重要。”
昏沉的腦袋一個激靈,突然懸空讓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埋下腦袋窩在他懷裡,偷偷嗅他身上的味道。
讓她安心,清醒又沉淪。
從社區醫院回來,重新躺到床上。
關聞西幫她蓋好涼被,又喂了藥,白棠頭腦昏脹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房間內光線昏暗。
生病讓人變得脆弱,對親密的人更依賴,白棠轉著眼珠想找尋關聞西的身影,發現他一直坐在書桌旁。
聽到聲響,關聞西走過來,半蹲著她床頭,按開床頭燈。
暖黃的光在他們中間,白棠眨了幾下眼,用乾澀的眼看清關聞西在燈光下的五官。
光影在他的臉上切割出痕跡,目光沉沉如水,讓她浮動其中。
“餓嗎,要不要喝點粥?”關聞西抬手撥了撥她臉頰邊的發絲,指尖似有若無地觸碰到她。
白棠張了張嘴巴,卻發現發不出聲音。
“難受就不要說話了,先喝點水吧。”說著,他俯身湊近,額頭相抵,兩種溫度觸碰。
“燒應該退得差不多了,等會兒再量個體溫。”
白棠看著他離開,拿著杯子倒完水又來到她床邊。
看她沒反應,關聞西笑道,“要我喂嗎?”
白棠立即搖頭,從床上坐起去接他手中的杯子,他卻不鬆手,白棠疑惑地抬頭看他。
“對不起。”
他眼底溫柔,帶有心疼與自責。
白棠懂他的意思,但也不回應。
想到讓自己嗓子啞的畫麵,不提最好。
白棠就著關聞西的手喝完了杯子裡的水,嗓子渴得厲害,她喝得匆忙,幾滴水從嘴角流下來。
“慢點,彆著急。”關聞西抬手抹去她唇邊的水漬,留下一層屬於他指腹的溫度。
明明輕柔,卻好像帶著電流。
之前在花市看的那幾篇訓誡文,些許字句浮現腦中。
搖搖頭,趕緊甩出來。
白棠睡了太久,房間窗簾拉著,室內光線昏暗,她有點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錯亂,啞著嗓子問,“現在幾點了?”
“十三點十六,還要睡嗎?”關聞西放下杯子,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居然睡到了下午,白棠搖搖頭,呆呆地看著關聞西。
她這副脆弱的模樣讓關聞西心疼,他摸了摸她的頭,聲音輕柔,“廚房有粥,我去盛一碗。”
他轉身就要走,白棠拉住他的手腕,手指摸到他的脈搏,感受一下一下的跳動與血液的流淌。
白棠繼續搖頭,仰著頭看他,目光直白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