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沒心情看戲,直接回了公司。
晚上回去,見白雪鬆坐在客廳,應該是在等她。
白棠走過去,握著老爺子的小把紫砂壺,喝了口水,“爺爺,還沒睡?”
“今天上午怎麼一聲不響就跑了?”老爺子給壺裡蓄水。
白棠索性坐下,“爺爺,關聞西演的這出苦肉戲裡,你扮演什麼角色?”
“托孤吧。”
白雪鬆聲透力竭,如老老垂撞不出響聲的鐘。
“孫女兒,爺爺九十了,年輕時下鄉睡了十年牛棚,中年得子,老年喪女,你奶奶也走了十多年了。”
“你哥呢……心悅回來了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了,就剩你了,把你留給你爸媽……我不放心……”
沒等白雪鬆說完,白棠妥協了。
“爺爺,我會跟他結婚的,但你一定要好好地,你得看著我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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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枕邊人算計了,換了誰都不高興。
眾人都以為小兩口鬨彆扭,照顧白棠情緒,對婚事不催促不多提,白棠剛好能緩一口氣。
白棠自從被調到公關部沒幾天,就被安排到了下麵分公司做主管,明升暗貶,還明裡暗裡被說是靠了裙帶關係。
未名湖畔的林蔭道掛滿小彩燈,天氣更冷了,湖麵結上薄冰,早高峰有點堵車,後車閃了下燈。
白棠看一眼後視鏡,心裡突突跳了一下,腳下深踩油門,加速變道,轎車飛了出去。
她要跑,因為後頭是關聞西的車。
那晚他折騰得她死去活來,第二天一早又被抓包,然後關聞西兩個星期沒露麵,說是出差去了。
微信消息倒是天天發,白棠一律已讀不回。
更要命的是,過去好幾天以後,她才明白過來,自己好像被下了連環套。
關聞西早就知道她喜歡他準備釣他,可是他不說,就等著她往他鋪好的床上鑽。
男女之間上過床,關係總會有點不一樣。
白棠等著他道歉,等著他來求原諒,左等右等等不到,關聞西穩如泰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男人真不是東西!
說不清是不是患得患失,心裡更難受了。
白棠握拳狠狠捶了下方向盤,車子應聲鳴笛,叭一聲長響。
左右交彙的車流瞬時躲得遠遠的。
但後頭那台車怎麼甩也甩不掉。
她想翻臉還不舍得,隻是冷了這麼些天,這事兒還沒完。
可天天生氣也不行,她得找點事轉移注意力。
前腳剛邁進分公司門,後腳麻煩就來了。
小助理送來一份文件,“經理,這事兒你估計得去旁邊跑一趟。”
白棠所在古董藝術品投資公司設立在關氏集團旗下,在一幢大樓裡,隻不過他們在主樓旁邊一個不起眼的一樓角落,與宏偉的關氏辦公樓相比,根本看不見。
最初這公司是屬於金融投資部,可從創立之初就沒有盈利過,白棠被委以重任,要盤活這間子公司,主要負責古董藝術品經營和畫家藝術家簽約,而投資金融部則一直由關聞西代為管理。
她近期正籌備一場畫展,以傳承弘揚國風文化主要目的是為新簽約的青年畫家造勢,便於後期運作藝術品價值和價格,增加藝術品的金融屬性,說通俗點,就是通過商業運作賣高價。
新年將至,商業活動聚集,場館位置非常緊張。
畫展的場所一直沒有敲定,營銷部多次給出方案,建議畫展定在高檔商場或五星級酒店。
關聞西每次看了都搖頭,將方案打回來。
他沒說原因,這邊也沒人敢去問。
分公司員工不停重做,加班都要加哭了,方案定不下來,預算不能報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