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不僅要看緊錢包,還想得個好名聲。
陳秘書抿緊嘴唇,像是遇見什麼難事。
關聞西看他一眼,“有話就說。”
陳秘書:“老關總催辦了裁員的事。”
董事會想裁掉楚家的造船重工,這是他嫂子楚心悅的嫁妝,在楚心悅嫁給關厲東後造船廠並入關氏集團旗下重工板塊,同時並入的還有楚家的馬六甲航線。
但因為經濟轉型,市場需求逐年遞減,重工板塊利潤薄,成本高,這幾年已經成為集團公司的累贅。
裁撤的事情提上議程,已有一段時間。
按說這應該算堂哥關厲東的家事,可就是有些人閒不住,非得把他推到前線,抵擋炮筒。
說句真心話,他那大伯真不如死了好。
天天淨沒事找事。
那幾間造船廠都是百年以上的老廠,為新加坡貢獻過巨大力量,職工以數十萬計,不乏三代人接班的老職工,這要裁員,裁掉的是人心和道義。
賺錢重要,安撫人心也重要。
裁員這事沒人願意沾邊,得罪人不討好,那不是燙手山芋,是一口大黑鍋,沒人願意接。
況且,若動了說不準會影響大哥和大嫂的關係。
真是的,一個一個都出去逍遙,就會把爛攤子留給他。
關聞西略略低下頭,抬手按一按眉心,神情傾瀉出一絲疲憊,無奈,還有細微的失落。
他站起來,麵朝窗外,身材頎長看起來十分高瘦,甚至肩膀有種刀削的單薄,隻是很短的時間,他挺直了背脊,轉過身來,說:“回複大伯,時機不到。”
陳秘書很認真地看著他,鬆了口氣,去倒了杯熱茶送到他麵前,“你放心,我會溝通好,儘量拖延時間。”
“陳秘書也辛苦了,”關聞西端起茶,喝了一口潤潤喉嚨,“三麵間諜不好當吧?”
“在公司還好,就是老關總那裡難應付些。”
關聞西掀起眼皮,起身又進了衣帽間,修長手指劃過一排衣架,取出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
陳秘書跟上去,替他取掉衣架。
關聞西穿上大衣,不經意問:“你女兒怎麼樣了?”
陳秘書:“恢複得很好,老關總給的支票我入了公賬。”
“明天我私人賬戶轉二十萬給你女兒用。”關聞西收緊領帶,對著整麵牆的鏡子整理衣襟。
陳秘書取來手機和車鑰匙遞給他,“謝謝總裁好意,東總已經給過了,且夫人還給我女兒捐了骨髓救了命,這可是幾輩子都還不清的恩情。”
“那是我哥嫂給的,這是我給的,不衝突,就當我們關家謝你的。”
關聞西往辦公室外走,問:“白棠在哪?”
到了午餐時間,辦公室走空了一半人,另一半人等外賣送餐。
白棠在22樓公關部辦公室梳理展會的資料,早上那份文件的確有問題,本來想先問問關聞西的意見,但有美女在他辦公室,她忽然不想問了。
吃醋?不不,沒必要。
白棠又冷笑了一下,打死不承認自己吃醋了。
那是個詭計多端陰險狡詐的男人,能信嗎?
白棠情緒上頭,手上不自覺用力,鍵盤敲得啪啪響。
公關部副總監夏琳是為數不多還沒被換掉的關亦南心腹,知曉白棠身份,在一旁站了好一會兒不敢說話。
白棠注意力都在筆記本屏幕上,飛快敲擊鍵盤,要最快時間重新擬一份方案報上去。
一忙好幾個小時,就忘了午餐這件事。
夏琳肚子餓得咕咕叫,試探問,“白棠,你中午想吃點什麼?”
“不吃,沒胃口。”白棠又拿起手機,打電話問工作細節。
夏琳等她放下電話,小心翼翼說,“沒胃口也要吃一點,要不我點一份之前咱一塊吃的全素套餐?”
白棠氣哼哼繼續打字,“我不吃素,我要吃肉。”
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