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慕挽辭,隱忍著,抬頭冷眼看她:“隨你。”
說完也不再看江肆如何,跟知渺一起進入的內殿。
她從小生活的地方是這裡,熟悉的很,幾步便走到了自己的住所。
到了這裡,她才能算是放鬆了一些,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又讓知渺去燒水,她要沐浴。
清漪殿從外表上看依舊如慕挽辭出宮之前,可實際上宮女早就遣散了,如今都換了一些慕挽辭和知渺沒見過的麵孔,不敢假他人之手,慕挽辭隻能讓知渺一人辛苦。
好在知渺對這裡十分熟悉,半個時辰後水燒好了,慕挽辭的沐浴後才又午睡了一會兒,直到晚膳時才醒。
起身到桌前時,慕澤晟已經坐在那裡等了她許久。
見到人,更是親熱的往前湊去。
慕挽辭並不意外,她知道慕澤晟會來。
晚膳都是她喜歡吃的菜,在這一點上慕澤晟向來做得好。
“長姐,嘉靖候如何了?怎麼沒見她人呢?”
裝作姐弟情深的樣子,實則是試探嘉靖候,慕挽辭習以為常,淡聲說道:“在偏殿。”
清漪殿不大,但勝在精致,是先帝在慕挽辭幼時親自為了她監工建造的。
此次回宮,她瞞著什麼都好,卻也沒必要瞞著跟嘉靖候如何住。
反正兩人的關係彆人不清楚,慕澤晟是最清楚的。
慕澤晟苦苦哀求她到北境的那日還曆曆在目。
慕挽辭吃了幾口菜之後沒什麼胃口,放下筷子,看著慕澤晟吃。
清漪殿的人換了不少,唯獨這小廚房的人沒換,慕澤晟從小就喜歡吃這一口,所以吃的比慕挽辭要起勁兒的多。
慕挽辭見此,忍不住開口:“這幾個月來,皇帝沒有叫人給你做這些可口的飯菜嗎?”
慕澤晟聽完一頓,又繼續吃了幾口菜放下筷子,笑著對她說:“自然是沒有的,皇姐不在,弟弟怎敢輕易用你的人呢?”
這一笑,讓慕挽辭有些晃神。
仿佛幼弟還在她身邊打鬨,再一轉眼就長大了,還會對她滿口胡話。
若是不敢,這清漪殿的內侍和宮女全部遣散?
若是不敢,怎麼堂而皇之的帶著晚膳進入?
她也跟著慕澤晟一起笑了笑。
兩人本就長得像,笑起來更是。
就連假笑的幅度也近乎一樣。
“長姐,你離京的這些時日裡,我把挽錦和澤睿趕出宮去了。”
“他們都十三歲了,雖然還沒分化,可也到了出宮開府的年紀了吧?”
“我記得,昔日大皇兄就是在這般年紀開府的,因為父皇忌憚他蓋過你的風頭。”
這些事情,慕挽辭其實都知道,隻是聽到他得意又嘲諷的語氣,十分不適。
這還是自己的弟弟嗎?
幼時明明還會帶著挽錦和澤睿這對雙生子一起玩鬨,說他們姐弟,也如自己一般,沒有母後,隻有姐姐作伴。
如今卻迫不及待的把他們趕出宮去。
完全至慕氏祖訓,未分化者不得出宮開府而不顧。
慕澤晟太急了,就像親政之前,總是鬨脾氣。
親政之後便開始不顧一切的把她往外麵趕,甚至為了所謂的越國安盛,把自己送到了嘉靖候枕邊。
見慕挽辭並未搭話,慕澤晟話鋒一轉:“長姐,嘉靖候此次派兵不過兩萬,隻是靖遠軍的五分之一。”
“這遠遠不夠,您可否…”
“可否吹吹枕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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