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韶和把衛念帶到了候府正後方的一處宅院,開門的是個小女孩,見到藍韶很是親昵。 見到她時,卻瑟縮了一下。
製藥時,藍韶和他在忙,衛念在一旁看著。
等到小女孩去熬藥的時候,藍韶才坐到她身邊來。
看著走遠的小女孩說:“她叫藍月,是我在戰場上撿回來的。”
“當時戎狄在巍城管轄的村莊屠殺百姓,我們到的時候村子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她被嚇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恰好那日是十五,月圓之夜,索性就叫藍月了。”
藍韶聲音漸小,仿佛陷入了什麼回憶當中,衛念心思一動,也把視線放到了小小的藍月身上。
現在的她看起來活潑好動,但不妨礙衛念想象的出當日的危機情況。
她看了一會兒,視線又放回到藍韶身上。
她已經在忙其他的了,見衛念感她便招了招手:“要不要過來?”
衛念眼眸微微亮了一下,抿著嘴沒回答,但身體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往藍韶那裡走去。
第二日一早,衛念把解藥粉帶過去給慕挽辭服下後,一行人趕往淩上城。
路上,衛念和慕挽辭知渺共乘一輛馬車,衛念緊遵藍韶的囑托,注意慕挽辭的狀態。
而且為此感到驚歎。
不過是臨時研製的藥方,效果確實很好,慕挽辭今日與從前一般,完全看不出有中毒的跡象。
被看的久了慕挽辭轉頭看她,衛念猛地怔住,而後低下了頭不敢與慕挽辭對視。
衛念跟著慕挽辭的日子雖不如知渺長久,可也算不得短,隻是性格內斂膽子也不大,也不似知渺那般活潑,相處起來便也都是例行公事的看診問脈,多餘的快很少。
可越是如此,慕挽辭更清楚衛念平常不會如此。
“衛念,可是有何事?”慕挽辭儘量放柔聲音詢問,可衛念還是害羞的不敢言語,支支吾吾半天才問:“殿下覺得藥效…如何?”
這次倒是讓慕挽辭怔住了,她一時間沒回答,倒是對這些事情敏銳的知渺調笑道:“阿念是關心殿下,還
是關心殿下所服藥物呢?”
衛念的臉皮薄,被知渺一問臉說了就紅透了,說話聲音越發的小:“奴婢自然是關心長公主的…”
“不過也好奇,藍軍醫研製的藥物。”
“你昨日不是都瞧見了嘛?怎會不知呢?”
知渺連著發問,她就是懷疑衛念對藍韶的心思並不十分單純,隻是這樣問衛念更是不敢吭聲。
慕挽辭看不下去:“知渺,不許再逗阿念。”
“哦,我隻是…覺得阿念對這些事情遲鈍。”
“那你遲鈍的事情還少嗎?”慕挽辭反問道,知渺吐了吐舌頭不接話了,裝個透明人。
衛念也沒再吭聲,眼睛連續眨了幾下,顯然是知渺說的話她聽進去了。
慕挽辭失笑,本以為喜好畫本子的知渺會先遇到喜歡的人,沒想到卻是內斂害羞的衛念。
喜歡人這種感覺…
慕挽辭年少時倒是也有想過的,不過並不真切,可以是溫柔的,善良的,勇武的,亦或者是天真調皮的。
那是她覺得好的性格,可是隨著年齡增長才覺得少時多麼天真,誰人也不可能一成不變
至此,她再也沒想過另一半的模樣。
尤其是在她分化成坤澤之後,先帝對她的嗬護更勝以往。
未分化時,所學皆是為君之道,分化後這些課程也並未落下,甚至先帝還單獨授課,杜絕了慕挽辭和一眾乾元相處的機會。
所以在進入嘉陵候府前,慕挽辭並未想過會和哪個乾元在一起,隻以為會此生都在宮中度過。
而現實…
慕挽辭自嘲一笑,打開帷簾,看著越來越近的淩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