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江肆不是天生的乾元君,在她從小接受的教育當中,隻有男女兩種性彆,老一輩的人講究陰陽調和男女在一起才是正確的。
可她偏偏不走尋常路,從小便喜歡女孩,久而久之.接受度變的越來越高。
所以聽完藍韶的話,江肆想了想原身的毛病有些感慨,不過她覺得或許,信香的作用未必那樣大,她的正常生活還是可以保持的,便問出真正關注的事情:“可有生命危險?”
"或者說,會影響日常生活什麼的。"
江肆問的不覺有什麼不對,可卻讓藍韶大跌眼鏡,因為這很不符合一個乾元聽到自己不太行的反應,她站起身來驚訝的看著江肆,問道"侯爺…您難道對…這?"
藍韶如此樣子極少見,江肆也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問的太過於,平淡。
總之不是藍韶想象的樣子,她輕咳了聲背著手說道: “本侯近日有所感悟,對這些看淡了不少。”藍韶聽聞此言的表情沒變,高聲問她: “誰人能夠看淡這些?嘉靖侯莫不是在開什麼玩笑?”可江肆卻還是那副樣子: "既如此,不看淡又如何,唉…"江肆還長歎了口氣,滿臉愁容。藍韶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激。
她這些年來偶爾也還是會為她的‘毛病’傷神,更何況是她本人了?
作為乾元君卻沒有標記坤澤的能力,誰人能受得了?
這樣說不過是在心裡安慰自己,她竟然還大驚小怪。
於是又恢複到麵無表情的樣子,雙手抱拳鄭重的說道: “侯爺放心,此事交給屬下,定當竭儘全力讓侯爺恢複如常。"
江肆信她又此等決心,可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藍韶維持著彎下腰的姿勢,江肆上下打量了兩句才恍然的問道: “雖然我有病症,可眼下著急的不該是長公主嗎?"
藍韶的麵容一僵,身體忍不住的停止了,臉色也變的極為不自然: “侯爺,長公主之事,屬下自然也會儘力而為。"
"可您是我的主公,救治我與水火當中,自然是以您的想法為先…"
"都救,哪個容易你就先救哪個。"
這話江肆脫口而出,說完便怔愣在了原地。她什麼
時候開始這般關心慕挽辭的安危了?明明不久之前,還說好了兩人互不打擾,她現在就企圖…乾涉慕挽辭的事情。
她麵色有些黑,背著手坐到了椅子上,開始沉思自己什麼時候變的如此有愛心了。
從前到現在,她都覺得自己挺淡泊的,對名利,對感情,對親情,甚至她也以為會對旁人的生死淡泊。
可是從穿成這嘉靖侯之後,對待百姓,對待戰亂多出了一種使命感不說,現在還對慕挽辭格外憐惜,和害怕。
害怕她出事,害怕…
再也見不到她。
"你方才說,我和長公主的信香相輔相成,如何相輔相成?"江肆所言簡直震碎了藍韶對她的固有印象。
她有所改變但也沒想到會變化如此之大。
江肆曾救她不假,可隨著年歲的增長藍韶發覺自己越來越不認得她,便主動漸遠,儘管掛心依舊,卻也不是那麼願意走近了。
若不是此事事關重大,怕是她也不願意說這麼多的話。
如今江肆執意,她便也隻好聽從。
“長公主所毒其解藥能解,隻是難尋亦難製,時間拖的太久,怕是會傷及根本。"不過方才我去查看了長公主的狀態,接觸到您的信香之後,雨露期已經有所緩解。""所以,方法有二,其一便是您與長公主行標記之事,且是永久標記。""其二便是,您的信香為藥引,屬下為長公主熬製解藥。"
"這是為長公主的解毒之法,而您的救治之法與之相差不多,方法之一都是永久標記,但您的信香並不穩定,眼下怕是做不到,所以方法隻能是您與長公主長久在一處,若是分離最多也不得超過七日,而且在雨露期的時候更是時刻不能分離。"
藍韶說這些的時候江肆頻頻點頭,直到她說完才最後一句,江肆不點頭了,而是瞪圓了眼睛看著她。
相輔相成,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相成啊!
她這跟慕挽辭可不就真的是捆綁在一起了嗎?
永久標記是,不得離開是。
反倒是對慕挽辭沒有太多的影響.
"若是,我不聽話會如何?"
/>"不聽話…?"藍韶沒反應過來,方才還說要先救長公主,這麼快就變卦了?
江肆看出她的意思,立馬打斷道: "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我可以用信香幫長公主解毒,可我…不能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江肆越說臉頰越是發紅,最後直接扭過頭說: “就沒有…其他方法嗎?”
"沒有。"
“若是您不願,怕就會有性命之憂了。”
“雖說乾元比坤澤會好一些,但到三十歲時您的信香還未穩定,並且沒有標記過坤澤,壽命也會大打折扣。"
"再加上你的兩種信香不得已解決,能活多久,屬下也不好說。"
藍韶麵無表情說完這幾句話,讓江肆愣是接不下去話,張了張嘴最後悶聲坐在椅子上發呆。片刻之後,江肆才開口: “那便如此吧。”
藍韶這才勾唇笑了笑,躬身告退: "屬下這就去準備工作,為您和長公主醫治。"江肆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又在藍韶準備離開時喊住了她: "等等,你與長公主說過了?"
“並未。”
"不過…長公主多半是會同意的,因為屬下說了解毒與您有關,長公主並未拒絕。"
藍韶狡黠一笑,躬了躬身直接推門而去。
留下有些淩亂的江肆。
如果她想的沒錯,那就是偏心眼的藍韶套路了長公主?對長公主說了模棱兩可的話,卻把決定權交到了她的手中?她突然有點擔憂,萬一慕挽辭知道真相之後,以為這都是自己的主意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