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點點頭,動了動嘴想問慕挽辭如何,可還沒問知渺就又說: “長公主正等著,奴婢先進去了。
“哦好。”江肆隻能乾巴巴的應了一聲,然後把視線放在藍韶的身上,見藍韶還端著一碗藥便問: “我的?”
"是,屬下為侯爺也熬了一碗驅寒湯藥。"
冬日天寒,饒是江肆體質再好,吹了一天的冷風也還是覺得有些寒涼的,驅寒湯藥溫熱程度正好,江肆接過後一口就喝了個乾淨。
她擦了擦嘴角把碗還給藍韶,卻見藍韶欲言又止,江肆眉頭一跳,看了一眼已經被她喝乾淨的驅寒湯,試探的問:"這湯藥喝了…可是有什麼副作用?"
“並無。
“那你這副樣子是做什麼?”
"屬下隻是驚覺,侯爺變化果然極大,之前對長公主的態度與現在也是截然相反…"“那是自然,之前不就與你說過,遇到長公主之後的我才是我。”“那侯爺,將來可有什麼打算?”"打算嘛…應該也還是有的。"江肆想了一會兒大約猜出藍韶是什麼用意才開口。
不過在她看來,這決定權未必是在她的手裡,而是在慕挽辭那裡。
江肆從來就沒有對慕挽辭有過那麼多的敵意,可是原主給她留下來的爛攤子卻讓慕挽辭對她意見頗多。
如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會發展到如何程度,還要再看。
上一次她衝動之下說要娶慕挽辭為妻之事,立刻被慕挽辭拒絕,讓她有些不敢再輕易提起。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此時說什麼都有些說的太早。
江肆也有點不好意思與藍韶說起,所以含糊的說了一句,轉過頭開始認真的盤問藍韶: "你為何對本侯和長公主之事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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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官方的一句話,江肆卻不吃這一套,壓低了聲音說道: “冠冕堂皇。”
藍韶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不久後,知渺把慕挽辭用過的湯藥碗也送了出來,藍韶才離開此地。
江肆倒是想留下能不能看到慕挽辭如何,可知渺把門堵得很嚴實,她什麼都看不到,隻能有些可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
此處莊園不大,而且布置的十分溫馨,江肆與慕挽辭的住所也不過就是一牆之隔,江肆躺在床榻上時不時的就往床的那麵看。
這裡的隔音好像不太好,她能聽到一些聲音。阻隔信香也不太好,她也好像能聞到淡淡的雪蓮香。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具身體習過武,五感會比常人敏銳一些。反正…
她就是能聽到慕挽辭輕輕的翻動身,導致她有些睡不著。
直到夜半時分,江肆才有些睡意,眼睛半睜不睜,隻要周圍足夠安靜,她就一定能夠睡得著。可也就是在這時,隔壁傳來了聲音。
"不要…"
“滾開,快滾開…”帶著哭腔的聲音一聲比一聲要大,江肆聽了幾句就徹底的醒了過來。幾乎連猶豫都沒有就翻身下床往慕挽辭的屋裡走去。
慕挽辭身份高貴,此地又偏遠了些,萬一有人不長眼的欺負她怎麼辦?
此刻江肆忘記了莊園的護衛,滿心都是為她的擔憂。
直到了門口,撞到了出門的知渺,江肆的心才穩了下來一些。
"侯爺…殿下渾身滾燙,又在做噩夢,這會兒…正胡言亂語著。"知渺見到江肆下意識的便是求助,因為慕挽辭折騰已經有一會兒了,無論她怎麼叫都沒把人給叫醒了。
"彆急,你去喊藍韶,我去守著她。"其實也可以她跑去喊藍韶,知渺在這裡照看。可是江肆就放心不下,想要親眼看著慕挽辭。
兩人屋子的布局幾乎一樣,江肆抬腳很快的就走到了床榻之上。正如知渺所言,慕挽辭正在胡言亂語。
"阿越…阿越彆怕…"
"她不會傷害你的,她不會…她不敢的!"
慕挽辭叫喊的聲音本是不大,可是在最
後一句話的時候卻是不知道怎麼了,渾身一驚睜開了眼睛,喊的聲音也更大了一點。
尤其是看到了江肆之後,那雙眼睛瞬間蓄滿了淚水,更是抱緊了雙臂。慕挽辭在防備,江肆卻覺得心裡五味雜陳的。
這一幕她不覺得有什麼熟悉的,不過慕挽辭喊的名字她有點印象,防備的姿勢也讓她有所觸動。心裡跟紮著疼一樣,下意識的就往慕挽辭的身邊湊過去。
她想要安慰她。
不過抬手時卻被慕挽辭用力的打掉。眼裡的淚水褪去,卻更是滿目的紅,微張著唇冰冷又帶著恨意的對她說: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