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肆踏在了冰麵上,也正如她所想,如今她的協調性好的不能再好,明明不知道怎麼滑,卻沒在冰上摔倒或者怎麼樣,站的很穩。
靖遠軍一直在不停的切換隊形,目前…還沒人注意到她。
不過很快,她看到一個人影從隊形中脫離出來,高舉著靖遠軍旗幟奔她滑來。離得近了,江肆才看出來這人是藍韶。
“見過侯爺。”她話還是不多,這句話之後便拉著江肆的袖口往冰麵上拽。
除了江肆之外,其餘人穿的都是靖遠軍內統一款式的藏藍色胡服,唯獨她,黑色胡服紅條豎紋,很是惹眼。
台上的慕挽辭的目光也在看著她。事已至此,江肆隻能硬著頭皮上..
隊形她並不了解,所以沒辦法跟著靖遠軍的人同行,而蘇洵藍韶三人也少有的默契十足,脫離隊形像她滑來。
甚至還拉著手.
江肆下意識的也想要伸手,可三人卻隻是路過了她,就跑到了她的身後麵去,江肆的視線是跟著她們三人的,這會兒正想要回頭看去,耳邊去感受到一陣冷風。
還有冰麵與冰刀快速摩擦的聲音..
江肆驚覺不好,她們三人正飛快的向她滑來。除了躲,還是想躲。
江肆手腳並用的開始發力,在三人過來的一瞬見她騰空而起,倒著看向拉著手站在冰麵上的三人。
不出意外,她會掉在她的手臂上麵。
而這三人,也正好在等著她.
在上麵的時間不久,可江肆卻覺得過去了很久,下麵的三人也開始變小。臉上沒了自信滿滿,而是一臉的惶恐…脆嫩的童聲在她耳邊響起: “阿洵藍韶,你把一定要把葉嬋拉住,莫要讓她跑了!”
“要不然我可真的是會摔倒的!”
雖然惶恐不安,可也不敢拒絕,小蘇洵先一步扯住兩人,緊跟著的是藍韶,而葉嬋果然是被拽住的那一個。
北方冬季的星空最是耀眼,而在寬闊的北境的之地更甚,江肆躺在三人手臂上仰望,看的最是清楚,
沒有以為的摔倒,
甚至還看到了美麗的星空,江肆放鬆了許多,整個人也通透了一些。她臉上噙著笑,感受著三人準備變幻的動作,也跟著動了起來。場外高聲震喝,靖遠軍的隊伍退去,隻剩下四人在場上。
她們的冰嬉皆是以江肆為中心,舞旗,舞劍,最後是四人在冰上賽馬。幾月以來,最開懷的時候便是此刻了。
江肆誰人都注意不到,隻能感受到自己的動作,和那份暢快的心情。
結束時,江肆看了看三人,心裡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讓她看葉嬋都比以往還要順眼。
當然,最為順眼的還要屬藍韶。
江肆甚至是勾著她的肩膀離開的場地,藍韶平日那麼寡言又不喜鬨的人好像也被她感染了似的,完全被她領著走。
回到台上之後,江肆宣布了今年的冰嬉節正式開始,又因高興宣布了明年減少一成賦稅的事情。嘉靖侯雖然勇武,但百姓依然有怨氣的事情之一便是賦稅。
因為賦稅活不起的的人,哪裡會在意嘉靖候有沒有保衛北境?他們隻會怨,怨嘉靖侯讓他們生不如死,自己卻紙醉金迷。
所以她的這番話,更是讓百姓高興。
尤其是看到了她在冰嬉表演上的英姿,崇拜的更崇拜,怨念的也消了下去,跟著人群高聲喝彩。所以江肆感覺自己受到了認可,臉上的笑容更甚。
直到四處看去時,對上慕挽辭神色莫名的臉,笑容才僵了一分。方才沉浸在表演當中她可是一點都沒注意到慕挽辭的表情,這會兒看了隻覺得被澆了盆冷水。
示好白示了,粥也白送了。
邀請她來看冰嬉節更是多餘。
不過也好,她能夠放心的去南北交界處淮誠。
冰嬉節後,江肆滿心準備的都是去淮誠一事,直到與慕挽辭約定的七日之約到了,她才走向南院。
不過不知道為何,也就隻是幾日未見,江肆感覺自己與慕挽辭生疏了許多。
而且從那日想到一些可能是原主幼時記憶之後,江肆做起事情來更是得心應手,收到程璞信件時,果然已經與她猜測的相差無幾。
平津王有勾結南涼的嫌疑,所以此戰才一拖,再拖。程璞支援之地在南境岷城,距離淮誠不遠不近,卻是硬生生的把戰線扯到了淮城。
她也慶幸自己在程璞來信前
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然程璞…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江肆內心焦急,去到南院的那晚都匆忙了些,顧不上慕挽辭此刻見到她會如何,隻是想簡單的處理自己和慕挽辭的事情。
這裡本就是侯府,她來到南院無需向人提前招呼,隻是走到門口的時候,還需要由知渺通報一聲。
她還沒敲開門,知渺就端著餐盤走了出來。
江肆與慕挽辭之前的事情知渺不知具體,但七日之約也大致了解。見到江肆也並未驚慌,福身問好: “見過侯爺。”江肆點了點頭問她: “長公主可在?”
"在…"
"好,本侯找長公主有些事情。"
具體的事情也不必多說,江肆一腳快要踏入門口,隻等著知渺回話。可她卻支支吾吾起來: "殿下….殿下她…"眼神不安,無措的江肆又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自從莊園噩夢那一晚之後,長公主變的奇怪起來,這種奇怪持續到冰嬉節後回到侯府方才消停。
知渺是有預感的,長公主對待嘉靖侯會有所不同,隻是沒想到提起嘉靖侯態度時而冷淡,時而溫柔且帶著期盼。
正如此刻,在用完晚膳之後,長公主因七日之約正在沐浴之事。
她壓根就沒辦法替長公主說出口來。
"知渺,請侯爺進來。"
陷入兩難之地的知渺在聽到身後慕挽辭的聲音時,簡直就像遇到了救星,她想不了為何長公主沐浴會如此之快,福身應下便開門請江肆進去。
江肆奇怪的看了一眼知渺,踏著步子往屋內走去。
慕挽辭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皮膚白皙水潤,發梢微微有些濕潤,襦裙的扣子也不似平時那般係到最上麵。
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
大致猜到慕挽辭方才是作何的江肆,此刻臉頰也微微有些紅。
甚至生出後退幾步,或者直接是後退到門外的念頭。
這...雖然是早就約定好的事情,可怎麼就顯得出來她那樣急切?
好像就連人家沐浴的時間都不能多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