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護衛隊中房林的年紀也算是小的,能夠做的事情有限,餉銀也並不多,所以她日常還會去做些靈活填補家用,乍一聽這話便是連連搖頭:“不可,大人我.我不治了。”
"娘親生病在家,我需要照顧她。"
醫者仁心這話不錯,藍韶平日裡跟個假正經似的,可遇到房林這樣的情況總想著能幫一把是一把。
她並不是因為房林被蘇洵和江肆看重能力,而是看著她骨瘦如柴卻有力的雙手有些動容。
"娘親的事不急,你先把傷口處理
了,再帶娘親來侯府後院來找我。"
“我可以幫你娘親醫治。”
"不過,也要收錢,但是你可以在我那裡幫忙還債。"
房林在聽到幫這個字的時候便皺起了眉,藍韶看的出小小年紀的她骨頭卻硬的很。自尊心也極強。
聽懂了她說的話,房林紅著眼眶扣謝:“房林多謝大人。”
"不必謝我,我隻是嘉靖侯的兵,靠她養著,要謝啊你就謝她…"
房林反應極快,不止謝了江肆還把穿著一樣服飾的蘇洵和她的副官都謝了一遍頭磕了又磕,江肆最看不過眼,把她扶了起來。
房林年紀雖小,但也認得嘉靖侯,方才磕頭時便對著她磕的最多,這會兒則更是顧不得受傷的手臂要掙脫開江肆:“侯…侯爺,草民身上不乾淨,彆弄臟了您的…”
“哪裡不乾淨了?要說不乾淨,我們剛剛可都在冰上比賽,怕什麼?”"不用怕,在北境有我給你做主,傷你的人我也不會放過。"
房林紅著眼眶瑟縮的樣子讓江肆看的心裡發緊,也顧不得旁人看她的眼神,便把這話脫口而出。房林聽聞更是抬眼不安的看了看馮堯。馮堯自知理虧,見此也未發一言。
這時身後傳來一道氣惱的女聲:"幼齒小兒都傷,這人啊,是得多卑劣!"眾人皆側目看去,其中就屬馮堯最是不忿。怒視著替房林說話的那位淩上擊鞠隊蒙麵的球頭。她承認,當時確實氣惱,可也沒想到真的會傷到了房林。
不過就是一介草民,何須如此大動乾戈?
可傷人也是真,馮堯瞪著來人彆無他法,最後,也隻得把目光投到慕挽辭的身上去,希望她能為自己說上幾句,不至於出現的任何一個人都能說上她幾句。
很可惜,慕挽辭不為所動,隻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江肆等人的焦急她沒有,蒙麵球頭的怒意也沒有。
平淡的看著一切,若不是馮堯特意去看向她,怕是沒人記得慕挽辭就在不遠處。而馮堯便是抓住了她,脫離人群走到慕挽辭的身邊。
"殿下,方才臣真的隻是錯手傷人,還望殿下…切莫要誤會。"旁人如何看,雖也讓馮堯氣惱,可她最在意的還是慕挽辭的態度。
慕挽辭若覺得她是
這等卑劣之人,那就完了。
兩人說話的動靜沒有幾人察覺,尤其是注意力在藍韶和房林身上的江肆沒察覺。
由於原主多疑的原因,江肆的身邊並沒有親衛,所以看重房林,江肆也是有這分心思的,從小養著,總好過其他人。
這會兒見她傷了,自然也焦急幾分。
藍韶的藥塗抹上之後,江肆拍了拍她的頭:"好好養,傷好了之後就進靖遠軍。""若是不如從前也沒事,靖遠軍多的是你能做的差事。"
在江肆的安慰下,房林臉上露出一抹靦腆笑意,眼神更是堅定:“好,草民必回報答侯爺,郎將和蘇將軍…"
之後江肆不再打擾藍韶為其醫治,往後退了幾步。
卻不想正好與人撞到一起。
江肆回頭,此人正是替房林說話的蒙麵球頭。"沒想到,嘉靖侯竟還有愛童之心?"
方才嘈雜,江肆沒太聽清楚此人的聲音,這會兒聽了才覺得極為熟悉,那雙眼也明亮的很。像是在哪見過.
正想著就見此人把麵罩扯開一瞬,江肆瞪圓了眼睛,指著她道:"南宮…"
"噓…此番是要把馮堯留在北境,若是被她知道我在這裡,豈不是會連夜出逃?"
"你怎知本侯所想?"
“猜的。”
“我不喜馮堯此人,就如同我不喜慕挽辭。”"不,是越國上下,我隻喜侯爺。"
江肆閉了閉眼,每次以為和南宮嬗好好說上幾句的時候,南宮嬗總是會如此不正經起來。她當做沒聽到,轉身想要回府。
鬨至此,比賽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卻不想南宮嬗也跟著她走。
"馮堯出此錯,侯爺也算是好計謀。"
“就是可惜了那個小乾元,若是手臂真用不了了該如何啊?”江肆背著身聽她的話,臉是越來越黑。
有意把馮堯留下是真,可讓她傷房林不是!
她扭頭想要反駁,卻先看到慕挽辭朝她走來,身後還跟著馮堯。
被眼尖的南宮嬗瞧見,她扭著身子與江肆隻在一側,用隻有兩
人能聽到聲音問她:“侯爺可知,長公主少時曾與馮將軍有過婚約?"
“是嗎?”
江肆雖是疑問,卻一點好奇的樣子都沒有,南宮煊僵住,見江肆不再理她,而是直奔慕挽辭而去。
拉住她的手便往場外走去。身後還有一個眼巴巴盯著慕挽辭看的馮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