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十分放心慕挽辭,但江肆此時也隻能出去,畢竟盲目的守在慕挽辭身邊也無濟於事。
藍韶就等在湖心亭中,見她出來幾步便迎了上去,知道是慕挽辭的事情著急,藍韶也沒耽擱,把自己所知的情況全部都告訴她江肆:"公主所中之毒是媚姝顏。"
“中毒之後五個時辰之內會十分需要乾元…正常來說若是沒有標記會立即斃命。”
“可妙就妙在,公主身中媚姝,媚姝顏便是其解藥,兩兩相抵,幾個時辰之後便會消失在公主的身體裡,隻是這段時間內會被坤澤的本能左右罷了,會極度需要侯爺安撫情緒。”
“我猜不出西鑰楓的用意,以她的能力來說,定然會知道公主中了媚姝…那為何…”
藍韶解釋著兩種毒藥,江肆卻突然聽不進去,盯著她看。
“藍韶,你認識西鑰楓,你對她很熟悉。”是肯定句不是疑問。
西鑰楓帶走慕挽辭之前,兩人對話的態度就有些古怪,隻是當時江肆的注意力都在慕挽辭的身上,並未做他想。
這會才覺得怪得很。
藍韶與江肆的關係向來和睦,調侃居多,此刻卻閉口不言,當即跪倒在地:“侯爺…我…”“起來說話,我最不喜跪來跪去。”
“是…!”
湖心亭中江肆坐著,藍韶在她一旁站的挺直,江肆見了向她招招手:“過來說。”她也不過就是好奇藍韶與西鑰楓之間的關係,卻沒想到平日灑脫歡快的藍韶會如此拘謹。這一幕倒是少有,也還挺有趣的。
江肆並不想難為她,直言道:"不願說的話可以不說,但西鑰楓的事情最好全都告訴我。"藍韶抬眼看她,眼眶有些發紅,默默點頭後便開始說起西鑰楓之事。
“西陲
如今醫巫之術盛行,但在百年前毒巫之術才是國術,西鑰一族在西陲象征著毒巫之最,隻是西門氏推翻了西陲□□之後,西鑰一族大多數銷聲匿跡,少有的一部分也淪為了最低等的奴隸,西鑰楓之母便是之一。"
“而西陲王年少時,在宮中偶見為皇宮舞女的其母,一見傾心,後自立為王時便把西鑰楓之母帶離皇宮,之後便有了西鑰楓,隻是西鑰楓的母親難產而亡,為紀念她,西鑰楓才隨的母姓。"
"西陲王前些年來雖征戰四方,但對待西鑰楓極好,隻是她……"
“生母的身份還是帶來了一定的影響,她的存在被西陲王正妻及其子女嫌棄,被帶至上京後便更變本加厲,容貌被毀性情大變,再之後…"
聽了這麼多,江肆終於忍不住打斷她:“你知道的這般清楚,就不怕追問你?”
"不會,侯爺說了我隻需說想說的便可。"
“那你不怕我對你有所懷疑?畢竟對西鑰楓,你了解的真夠多的。”藍韶一臉凜然,毫無畏懼:"不怕,我一心為主上,日月可鑒。"江肆笑了笑又讓她繼續說。
“其餘細節屬下知之甚少,隻是曾聽聞西鑰楓被毀之容見不得光,隻能在黑夜出入,且每日都需用藥才可保證毒素不蔓延。"
"終日,離不開西陲。"
"所以她這次是冒死前來,之後又…隻能回去?"
江肆隻記得原文中記載的那一句話,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細節。若是西鑰楓如此,以後防著她不是要像防鬼似的?這樣的感覺可是真不好受。
"有什麼辦法,能夠,徹底除掉她?"藍韶搖了搖頭,不確定的說:“屬下可以一試。”
“那就沒人能夠治的了她?”
"有,西陲王妃,及其子女皆可。"
"屬下曾聽聞前幾年西鑰楓被西門宏玩弄在西陲蛇穀,幾近瀕死…不,傳聞就是她死了!誰知又.
聽了這麼多,江肆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她想了想問藍韶:“西陲王不是很喜歡她嗎?為什麼還會任由妻兒欺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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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張臉長得十分像她故去的生母,所以西陲王憐愛,後來容貌被毀,什麼情分都沒有了,空有一個西陲王姬的名號。"
“最是薄情帝王家…”江肆小聲的念叨了兩遍這話,才又看向藍韶:"你所知之事…"
“有朝一日,屬下定然全盤托出。”藍韶沒等她把話說完,便接過了話茬,麵色鄭重,江肆也再不多說。
正好遠處知渺已經把熱水端來,江肆站起身讓藍韶回去休息,她則是回到慕挽辭的臥房當中。
衛念已經喂過藥,慕挽辭的狀況好了許多,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不動,隻是見江肆回來視線被她所吸引。
沐浴的水已經放好,江肆輕輕擺手對知渺等人說:“你們都下去吧。”
屏風之後熱氣繚繞,慕挽辭的手緩緩伸出,江肆見了喊她:"公主,該沐浴了。"江肆是以為她恢複了很多,所以才這般喊她,可是很快她發現自己想錯了。
媚姝顏的毒性隻是被穩定下來,不會繼續蔓延,但慕挽辭已經有了的感覺輕易不會有任何的變化,甚至…長時間的折磨讓她控製不來自己的情緒。
她緩緩的招手,聲音軟糯極了:“沒力氣~”
江肆無奈的笑了笑,邁步往床榻邊上去,慕挽辭見了她水波蕩漾的眼裡滿是委屈。
力氣說有還是有的,隻是都用在江肆的身上了,她環住江肆的脖頸,軟聲問:“你去哪裡了?走了那麼久。"
出門與藍韶說話,不過半刻鐘的時間,衛念把藥喂給慕挽辭之後不久她便回來了。
哪裡就有很久了?
“若是醒來知道自己這樣,怕是你會羞憤的不想見我。”
江肆凝視著她,慕挽辭也盯著她看,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的更紅,不理江肆說什麼,隻仰頭閉眼吻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