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拽起時梔上身,讓她坐在台子上,俯身靠近。
少了刺眼的光,時梔眼睛舒服多了,可還沒坐穩,抬頭對上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冷冰冰的,看一眼就背脊發涼。
這種壓迫感,時梔隻在監獄裡見過一次。
它出現在一個連環殺手身上。
難以想象,這種眼神會出現在一個醫生身上。
時梔嚇得打了個嗝。
“嗝。”
男人眼睛一眯,時梔迅速捂住嘴,“我,我有點怕。你彆,嗝!彆這樣看我……”
她的唇很紅,也很軟。
指腹的觸感還很清晰。
男人緊緊盯著她的唇,像是盯上獵物的野獸。
“你和他親過嘴嗎?”
手術刀在男人的掌心轉了一圈,停在她胸口,“想清楚再回答。”
時梔哪裡知道,她呼叫係統:【係統小姐姐,我跟“他”親過嘴嗎?】
【係統:沒有。】
還好,這種提示係統還是有的。
瞬間,時梔有了底氣,“沒有。”
男人半信半疑地盯著她的表情,隨後冷笑:“嗬,也對。你手段拙略,追了那麼久連個嘴都沒親過,看來他是真的很討厭你。”
時梔:“……”喂,你禮貌嗎?
低頭看了眼手術刀。
時梔:我忍!
不敢反駁。
紅唇微微顫抖,眼眶潮濕泛紅,哭得梨花帶雨。被束縛的雙手虛放在腿上,眼皮下垂視線落在地上,不敢亂瞄,眼睛和鼻子都粉粉的,又乖又軟。
真可憐。
不過時梔的回答讓他失控動怒的情緒得到少許放鬆。
突然,不想讓她死了。
男人身上那股施虐的陰戾悄無聲息散開,但眼底多了洶湧濃烈化不開的其他情緒,骨節分明的大掌帶著手術刀往下一劃,時梔腳上的繩子倏地斷開。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活動,下一秒,男人便隨意地丟開手術刀,刀片砸在鋼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嚇得時梔啊地叫了一聲,看著柔弱可欺。
“嗬。”
她聽到身前男人冷笑了一聲,單臂纏上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如鐵絲般收緊往上一抬,將人放到地上,卻沒有鬆開。
“你……放開我。”
“好。”
男人倏地鬆開手臂,時梔猛地向下滑去,本能讓她伸手去抓眼前的男人……的褲腰帶!
時梔:!!!
不可以!
她嚇得緊閉雙眼!
預料中軟下去的雙腿沒有滑到冰冷的地上。
腰間忽然多了一條手臂,男人再次纏上她的腰,這回時梔沒再逞強,老老實實掛在他身上,隻是小臉紅得可以滴血。
“今天的治療就到這,我讓護士送你回病房。”
男人像是毫不在意,低頭去看時梔的表情。她垂著頭,臉蛋到耳朵尖都紅透了,叫他越看越像是一盤鮮嫩多汁的美食。
她越是可憐無助,他的脈搏就跳動地越厲害。
惡劣是刻在dna裡的,隻需要一個誘餌就能勾出他麵具下隱藏的所有的惡。
男人刮過嘴裡的腮肉,眼球漸漸被其他東西染紅,指尖稍稍用力就能陷進去的柔軟叫他流連忘返,走到輪椅邊都還舍不得放手。
她怎麼能這麼軟?
“那個……你可以放我下來了。”時梔感覺腰上的大掌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
她不敢亂動。
眼前的男人最少一八五,看著瘦削的身材在環上她的那一刻能感受到肌肉緊繃的力量,如太平洋一般的肩寬讓她顯得更加嬌小,周身還圍繞著消毒水的味道。
毫不誇張地說,她一米六的身高,感覺能隨意地被他捏在手心裡把玩。
“放我下來……好不好?”
她不停顫抖的身體和略帶恐懼的眼神讓男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怕他?
換作以往,男人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可他今天偏偏跟著了魔似的,非要讓她端正態度。
“不好。”
“我冷,想再多抱會。”
時梔:!!!
他看見時梔的小臉白了一瞬,難為情地好像要哭了。
男人沒想到她這麼不禁逗,看她好像又要哭了,皺眉:“哭什麼?被我抱一下就這麼委屈?你但凡能自己走一步,也不用拽著我褲腰帶……”
時梔羞得半死,趕緊抽出一隻手捂住他的嘴!
“不許說!”
她的手軟軟的,也很香,貼著他的唇微微顫抖,又羞又氣,他被這股香氣和柔軟晃了神,竟沒阻止。
等時梔意識到自己這個行為有多大膽的時候,她慌了!
努力想抽回手,卻被狡猾的男人捕捉到這個細節,一把扣住手腕,逼得她進退不得。
時梔:完犢子!她怎麼敢?
男人死死盯著她。
時梔現在隻覺得頭皮發麻,四肢冰涼。
他偏過臉,摩挲了一下她手腕上被繩子綁出來的青紫傷痕,時梔怕疼,被他不知輕重地按了一下,瞬間淚崩。
“你輕點!很疼的——”這語氣,委屈死了。
“……”
男人想不起來以前她會不會這樣撒嬌,也記不清她身上的皮膚到底是不是這麼白,稍微碰一下就留疤。但目前的感覺,好像還不賴。